帘布朝嚷闹的地方看去,“把式,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围了那么多人,还这么吵闹,快过去看看。”
车把式唱了一声喏后下车跑到前面查看,不多时回来禀告:“启禀大人,前面有人在打架,马车都翻了,一群人围在那里暂时过不去。”
“看清了吗,都有谁啊。”
“那打人的好像是楚家少主楚天问,被打的那人灰头土脸的,看马车上的徽记大概是郑家大少爷郑耀祖。”
“哦?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裴元英好奇心突然盛了起来,“表兄,前方有人打架,有没有兴趣陪弟弟前去看看热闹啊?”
青凤先生立马摆手拒绝,并跟裴元英说:“表弟,切莫生事,咱们此去的书会是文人雅士所在的场合,要是顺路再去看那一眼打架的,岂不是落了俗套?”
“表兄说的极是,是弟弟我孟浪了。”
车把式看着有问有答的弟兄二人连忙询问:“大人,那咱们是过去还是待在此处?”
裴元英按下自己想去凑热闹的心,一甩幕帘跟车把式说:“先不急,转一圈,等前面架打完了街面清出来之后咱们再去。”
车把式应诺,然后带着裴家弟兄二人准备在镇上兜圈子,镇上人来人往,马车走的不快,一圈还没兜完前往杏林书院的街面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走到王东祥拦路的地方两人纷纷下车步行,王东祥他们一众接应之人在王东祥的安排下也准备回书院听今日的书会了。
待到进门之时王东祥拦下二人步伐说:“二位且慢行,我要回去通秉一声,黄院长说了,待到青凤先生前来书会便随即开始,二位现在门外稍等片刻,待到学堂里钟声响起之时二位再一同进入书院,有所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快去吧,别忘了替我跟黄院长问声好,怎么说也是我的授业恩师,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裴元英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俨然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随着王东祥的进门不久后,学堂的钟声响起,一应学子姑娘纷纷入门占座,学先厅里也已放不开人了,很多学子就站在门口听他们辩述,有的学子更是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席地而坐,准备记录下书会中的名言绝句。
随着悠扬的上课钟声飘飘荡荡,青凤裴行之将头上的巾帽一把摘下,大步流星的往杏林书院走,浑然不顾在后面有些跟不上的裴校尉。
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青凤先生来啦,大家快让开,让青凤先生进去。”原本水泄不通的前院径自让出了一条小道,随着青凤裴行之的行进,两旁的人纷纷齐刷刷的朝他看去,大家都想看看传言中的青凤先生到底是何等的英气,也引得一众前来围观的姑娘们难掩爱慕之情,有那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姑娘竟直直的大声喊了出来,这也让那些尚且单身的学子们嫉妒不已。
青凤先生一边前进,一边拱手,很快就走进了学先厅。
学先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最靠近教案的席位,纵使学先厅里人满为患,但都自知那是给裴家青凤和裴校尉留的,都不敢上前去占座,两人也不推辞的直接坐了过去,裴行之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李唐以及身后的楚天问,不觉笑了起来,一众姑娘看到青凤笑的那一刹那竟然哇声一片,厅里的女声回荡不止。
“久闻青凤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连那女子仰慕之声都能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看到此景的李唐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想必这既是李国公家的长子,学成杏林三厅的李唐李兄吧,久仰久仰。”
不等李唐说话,不知何时挤进来的县令突然站在了他们面前,“想必这就是声名震震的青凤裴先生吧。”
裴行之看到县令来了,忙不迭的起身,“岂敢岂敢,都是他们随便称呼的罢了,不知县令大人今日前来可也是为了书会一事啊?”
县令先是回身看了一眼裴元英,紧忙答道:“非也非也,只是本官也曾是那科考出身,今日杏林学院书会虽然声势浩大,但还不足以让本官亲身前往,”县令又回头看了一眼裴元英,发现裴校尉脸色不对后立马改口道:“本官今日前来是担心书会人满为患,恐有那为非作歹的奸人出来扰乱,所以在门口安排了几名衙役,刚才路过杏林学院,顺道过来看一眼,现在没别的事了,本官先走了。”
灵犀县令对着裴元英准备行礼,但被裴元英摆手示意不必,县令垂下双眼思忖片刻便自行离去了,引得众书生都好奇这县官儿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只有裴元英朝着李唐微微一笑,精通人心机巧的李唐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便不再谈及有关话题,转而跟青凤说着一些有关诗词方面的事宜。
正在这时厅里有人突然高喊:“女先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