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后也怕,不像个男儿。大不了我回去搬来救兵,把那个什么夜叉都一把抓了,如何?”
雨孤云被她堵得无语。只有暗恼自己一时冲动,不该失口应承下这样不相干的事。
可如今已经这般,如水泼地,无可更改。自己又不是失信于人的‘性’格,唯有硬着头皮向前,且看以后的变化,随机应对吧。
龙月儿看出他的愁苦,温柔声音道:“只要你小心就好,不要受伤。我只怕这个。”雨孤云听她言语含情,微笑着应下。
老者待看到雨孤云拿在手里的一对长剑,不禁暗惊。问道:“可是恩师所赠?”见雨孤云点头,敛眉道:“知晓这剑的来历吗?”
雨孤云却不曾听金莲上人说起,只有摇头。
老者接过后一边把玩一边道:“我也是在三十多年前有缘听人说起过,且学与你知。对与不对,权当玩笑,不必介意。”
“那一年我在京都走镖,曾接过一个押银十万两的大票。货物只是一个这长的锦盒,里面装的就是这对剑。”一边说,用手细细地抚‘摸’黯淡无光的剑身,似满怀深情。
雨孤云和龙月儿听闻都不曾拿着当过一回事的这对剑竟价值十万,皆大吃一惊,满脸的不相信。
老者自然瞧得出,缓一口气,道:“我听托镖的人讲,这对剑是隋朝的锻剑大师欧阳子所造。看似相同,其实乃雌雄异体,有诸多奇妙之处呢。”把一双剑轻轻分作两半。
“这第一妙处不需讲,就是能切金段‘玉’,削铁剃发,且是百折之钢,能绕指不断。”一边说,将一柄剑的剑身折弯,直到首尾相叠才放手。那剑立时发出嗡的一声大响,通体震颤,抖个不停。
“第二个妙处就是这双剑如一对恩爱至深的男‘女’,能相互吸引,不舍分开。”老者把两柄剑慢慢靠近,待只剩寸多时,一柄立刻猛地扑到另一柄身上,紧紧地贴在一起。
其实雨孤云和龙月儿都经常把玩双剑,对这一奇异自然早就知晓。只是见惯皇爷府里的诸多珍宝,也从未当做过一回事认真计较。此时听老者说起,二人的心里都不禁怦然悄动,相互对望一眼,脸都红了。
老者偷瞥,看到后抿‘唇’一笑,以为人间这般男欢‘女’爱的情景最有动人之处。
“这第三个妙处就是这双剑每当饮血,都会在暗夜里发出悄响,声音如人低泣,不胜其悲。只为提醒剑主要以仁慈为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生。”
雨孤云和龙月儿听到这个也都吃惊,以为老者说得玄乎,好似剑有灵‘性’一般,是以脸上均有轻蔑之‘色’。
但这双剑自从随着金莲上人进入皇爷府后,不曾有机会饮血开荤,倒也无从验证。
老者自然看得出二人眼神的不屑,微笑道:“人若有慈悲之怀,何须剑的提醒?可若无,纵然被剑提醒也是枉然。你们又何必计较这个呢?”
听到这一语,龙月儿倒还差些,雨孤云却心头大震,有猛然警醒之感。不禁想起把自己救活的僧人师父曾为自己讲解过的那些佛家经文,便如光火霍闪,照亮天地,叫他顿然领悟许多当年懵懂的意思。
老者把雨孤云脸上神情的瞬间变化看得清楚,点头微笑道:“人命的贵贱不是别人说的,只看你是否怜惜。若肯怜,蝼蚁亦是万金之躯,焉敢伤害?若不怜,佛祖也不过是一堆砖瓦土泥,何敬之有?一切自在,都于我心呵。”
雨孤云怔怔地听着,慢慢明白老者如此苦口婆心地开悟自己,想来只怕自己因为年轻而心狠手辣,后日与那个铁刀母夜叉等人打斗时若多有杀戮,必要惹下无端的仇怨。自己可以一走了之,而那英雄岭上的大王又岂肯善罢?来日必要寻机报复。这些乡民却无处可逃,怕只有引颈以待屠宰的困境等待着他们。
雨孤云起身向老者执下一礼,道:“老人家请放心,后日一战,我自能掌握分寸,手下容情。”老者似觉得满意,把满脸的皱纹笑得舒展。
龙月儿却不甘心,问:“这剑还有何妙处?”
老者见她认真,道:“再有一妙,却是最值钱的地方,就是这双剑曾是大唐天子李世民的爱物。据传,太宗世民当年就是凭着这双剑和其父高祖李渊东征西讨,平定天下的。后来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建成、元吉两个同姓兄弟,得登帝位。而那建成、元吉二人被杀时不服,抱冤不歇。太宗也怕二人死后冤魂不散,缠上他的身体,于是便用这双剑把二人斩首。然后御封这双剑为‘斩妖除孽大将军’,长年供奉在居住的大殿里,叫人早晚三炷香伺候着,不敢间断。你们瞧,这字还清楚地錾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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