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数。然后明白这人必就是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暗算才被擒获,是以警告自己在先。口里道:“多谢提醒。”手上的长剑已经脱去外鞘,接住劈下的第一刀,和几人打在一起。
蝎毒帮向来把施毒害人作为第一本领来练习,是以并没有出奇厉害的武功嫡传,只是寻常招数而已,怎架得住金莲上人一打?不过四、五个照面,已有两人受伤退在一边。
金莲上人一边抵挡砍刺来的刀剑,一边散开目光溜着众人,提防他们的卑劣手段。
果不其然,闪身在后的那人正把左手伸入怀里,将要掏什么出来。
金莲上人动作却快,猛地蹿前分剑斜刺,正中他半扬在空中的腕上,叫他五指瞬间失力,把要抛向自己的东西都撒在他的脸上。
这一下惹来的嚎叫声如野兽被伤,在这般静谧的夜里听来尤显凄惨。这人早把长剑扔在一边,双手拼命地在脸上抓挠,撕下一条条的皮‘肉’,叫鲜血淋漓而下。
纵是金莲上人惯见生死,也被眼前的景象骇得瞠目。才知这毒‘药’凶狠,若扔到自己的脸上可该当如何?
此时蝎毒帮众人都停手罢斗,只呆呆地看着那人一点点萎顿在地,慢慢止歇了声息死掉。各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看着与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冷漠得叫金莲上人瞧着肝胆都觉得寒凉。
这几人静默片刻,其中一人道:“二师哥不该使用金磷粉这么厉害的毒‘药’。”另一人也点头应道:“都是大师兄的主意,却不想把二师哥给害了。”
金莲上人听得糊涂,不明白这些人为何有这般不明不白的言语?用剑指点着道:“你们只为杀本上人而来吗?怎地这么啰嗦?便一起来吧——”
蝎毒帮众人见金莲上人年纪如此,却仍有青壮血‘性’,都在心里暗道一声“了得”。
当前一个向金莲上人抱拳道:“我们与你素日无怨,何苦为难?都是大师兄一力相‘逼’,没有办法,才随同前来。”转头瞧着那个萎顿在地的死尸,摇头道:“似这等‘阴’毒的死法,我们都不想招惹。我看还是算了吧,为谁死都不值得。”
他这一语深得其它人的赞同,皆都跟着应和。
其中一个道:“都说这帮会好‘混’,能吃口饱饭。可到头来干的皆都是杀身卖命的勾当,总要把脑袋吊在半空里活着。我看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回家种地去稳当。”
他对面一个却不同意,抗声道:“算了吧。如今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辛苦一年,连这些都挣不出,哪来的余粮吃饭?怕不饿死才怪。还不如干这猪狗不如的勾当,至少能活在当下,不至于立刻就忍饥。”
那人也被他说得无语,寻思着道:“也是。如此说来,还是要和这老道婆打。若不擒下她,大师兄回来怎肯给我们饭吃?”
这一句说中个人的心思。众人相互对望一眼,又纷纷领起长剑对准金莲上人。但皆知金莲上人的能为,却都不愿意第一个动手。
金莲上人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也深恨苛政猛于虎,把一班善良庶民‘逼’成匪盗宵小,让他们向前不是,退后也不是,活得矛盾憋屈。
与金莲上人面对的一个向其他人道:“既然要擒下这道人,凭我们的武功怎么能够?只有使用金磷粉才办得到。”
他旁边一个却嗤鼻道:“没看见二师兄的下场吗?这老道人可不好招惹。”那人摇头道:“一个人使用肯定不成;可若我们一起来用,她又怎防得住?”
这句话让金莲上人暗吃一惊,想着却有道理。自己只有一支剑,不能同时管顾所有;而对方有六个人圈绕在前后左右,若同时把这个什么金磷粉扬出,自己怕怎样也躲不过,总要沾染一些。瞧适才那个二师兄的惨状,这毒‘药’端的厉害,可能只需丁点就能要人的‘性’命。
金莲上人想的虽多,其实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目光扫视之间,见蝎毒帮众人都已经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小布袋,纷纷举到空中,就要向自己的身上招呼。
金莲上人‘性’格刚硬,从来是嫉恶如仇的脾气,生平最恨这般下三滥的无赖手段。眼见众人如此,不禁暗暗地咬牙。以为便拼却一死,也要把这些宵小杀在当地。
恰在此时,猛地听头上哗啦啦一声大响,把金莲上人和蝎毒帮众人全都惊得抬头。可还不等看清楚,已经被劈头盖脸落下的东西浇的浑身湿透,没一处是干的,都好不狼狈。
蝎毒帮众人纷纷跳到一边,抖着身上的水,同时还想把金磷粉抛向金莲上人。才见那装金磷粉的口袋也早被浸湿,叫里面的粉末成了一个坨,扬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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