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你们都要给我跪下来道歉!”
“嘿,拿就拿,谁怕谁,要是没有,你就跪下来喊爷爷!”扎髯副将心直口快地接话。
“……将军。”黑衣密探不赞同地看着沉默的徐瞳。
“拿上来吧。”白发男人走到营帐主位,慢慢坐了下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被密探呈上来的皮袄,就是鹃苗缝制的两件。其中之一,是和徐知行一起去裁缝铺交给鹃苗缝补的,另一件是拿来替换的皮袄。
“机密在哪。”将军清冷的声音,让四周的将领们都沉默了。
“在这儿。”密探翻开皮袄缝合处,这些地方已经被人扯开了,里头棉絮被掏走,隐隐约约能看到黑色的规律线条。
“哈哈!看吧,果然是将军呢!连叛军都要还这么明目张胆!”徐沛火上浇油。
扯开了皮袄的外皮,内里果然是写有军情的文字。这些自己,看起来就像孩子的笔迹似的,没有什么文化的样子,有几小块还是画出来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士兵们轮班的时间和人数。甚至于,连徐知行和火药的事情,也记录得一清二楚。这不是机密,是什么!
“我等密探查证后,确认是冰川城鹃苗的字迹无误!”黑衣半跪着,双手平伸,向营帐内众人展示着“证据”。
“这……不一定吧。”冷偏将怀疑地看着密探和徐沛,“我也在苗苗姑娘那儿定过衣服,见过她的字迹,说不定,有内奸也看到过,模仿她的字迹,利用她和将军,向吴天龙传信呢?”
“嘿!谁敢利用将军啊!怕是将军利用了鹃苗姑娘吧。”徐沛插话道,换来一众怒视。
“冷偏将说的不错,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鹃苗就是内奸。”徐瞳皱着眉头,忽略了徐沛的污蔑,看着徐知行的眸子愈加冷冽。
“禀将军,我等密探,发现证据后,也发现证据不足,不愿冤枉无辜,所以在下亲自去请回鹃苗姑娘,核对信息。内奸身份,是鹃苗姑娘亲口承认,不能有假。”黑衣直言。
“亲口承认?!”徐瞳惊异,心中对徐知行的怀疑,消失了一半。
“不错。如果还有异议,可将鹃苗姑娘从监牢中提出审问。”
“那就唤她来吧。”徐瞳点头。
大概是受过鹃苗的恩惠,虽然身为大皇子麾下密探,黑衣等人却并没有对她施加刑法。鹃苗看着仍是明艳照人,只是略有憔悴。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红衣少女脸色苦楚地看着坐在主坐的徐瞳,盈盈小口,吐出悲切的声线,“罪民鹃苗,见过各位将军。”
“……你起来吧。”徐瞳深呼吸,眸子里既同情又怜惜。
“罪民不敢。”鹃苗的头垂得更低了。
“嘿嘿。既然来了,咱们不妨也审一审,不然,怕是有人要抵赖呢。”徐沛不怀好意地看着扎髯副将和徐将军。
“鹃苗姑娘,你别怕,有我徐沛在,没人敢冤枉你!”
“你告诉我,这件衣服里的字,是你写的吗?”
鹃苗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不敢去看徐瞳的脸。而徐知行则一眨不眨地看着眯起眼睛的将军,笑容玩味而期待。
“为什么。”徐瞳的声音很轻,但鹃苗却听得很清楚,清楚得眼睛里浮现出水光来。
“因为罪民恨冥虎军!”鹃苗仿佛是放弃了,突然抬头喊道,眼眶里的水珠也随之滑落,坠在冰面上。
“凭什么我爹爹五十岁了还要去打仗!如果不是你们冥虎军规定,每家都要出一人,我爹爹也不会客死异乡!我娘……我娘也不会因为爹爹的死而卧榻不起,没过两个月就……就……”少女看着徐将军的眼神,有痛苦,有绝望,也有情思的幻灭,唯一没有的便是后悔。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确实是内奸了?”冷偏将放下心来,脸色不再紧绷。鹃苗姑娘,虽然在军中人缘不错,但将军的声誉比一个女人的人缘要重要的多!牺牲一个平民女子,换来将军稳固的地位和名声,这买卖不亏!
“别随便污蔑!鹃苗姑娘,你可不要因为害怕他们加害于你,就承认了啊!你可要知道,内奸是要杀头的!”徐沛走到少女身边,神色狠厉地威胁道。
“哼!内奸就是我,杀头又能怎样!我家里只有自己一人,还怕杀头不成!”眼角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坠落,可鹃苗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害怕和恐惧。
将军啊,鹃苗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