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都到了腊月二十五。
前些时候下了不短时间的雪,到了如今放晴,早就困在家中的人们此时终于得到了解放。自打开了城门,长安县十里八乡的乡亲就带着自家的山货和土产似一股洪流涌进了京城。虽然城内还是吹着微微冷风,可是人们的脸上却挂着几分喜悦。未曾下过暴雪,安安稳稳过了冬天,想来明岁会有一个好收成。
这天城门口开着茶馆的王二依旧在卯时末将自己的茶摊开张。
说是茶摊,其实还经营着一些饭食。早间的茶点,午间的汤饼,到了傍晚还会做些零散的果脯买卖。再加上随时前来歇脚的来往客商,虽然甚是辛劳,但王二的日子过的甚是殷实。到了冬天,王二的生意还是多多稍稍受风雪的影响,因此要说今天天气放晴,他绝对是最开心的其中一个。
将桌凳拜访停当,一脸期待将其擦了一遍。王二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这人他也认识,就是这旁边坊里的,因家中兄弟甚多,行四,便唤作周四的。这位也是他摊上的常客,此时两人先是闲聊几句,感慨了一番近期老天爷的种种不是,王二也在瞎聊的时候将周四那一份茶点送过来。
大冷的天,温暖的茶水,配上微咸但是混了果脯沫的烤饼,周四吃的一脸满足。“还是老王你家的吃食做的好,这几天大雪封门,在家都憋坏了。家中那婆娘虽然也做了些许面食,但是确实没你做的好吃。”
“周爷太过夸奖了,做的不好,你们这些老客还不把我摊子给砸了。”略开玩笑,王二招呼这另一位客人坐下。
几人在这小小的茶摊说着家长里短,突然从城门中进来一队队列森严,旌旗招展的队伍。这可是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也不再说东道西,静静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慢慢走进来。
之间那为首两人,一人着绯红官服,披玄色大氅,锦帽上一颗青翠的玉镶嵌在正中。相貌虽然隔得远看的不甚清楚,但是骑在马上,也露出一番慵懒姿态。那种贵气,见惯了长安官员的几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个普通角色。
而那另外一人,特点更为明显了。突厥人独有皮帽,身上穿着的一副也是有磨过的小羊皮露在外边。脚下一双马靴,配上腰间那弧度有些诡异的弯刀。谁要是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这是个突厥人,那也没什么资格说自己在长安呆过了。这些年来来往往的胡商,突厥薛延陀吐蕃波斯这些地方的人衣着都各不相同,有心的绝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了。
而两人身后则主要是以大唐的军队为主。不过军队护送的却是不少的突厥人和一些财货。
“突厥人这是闹什么?难道那颉利窝里闹的有些厉害,要向我大唐借兵不成?”周四喃喃自语。
“也不是不可能,据说内乱的时候颉利就躲到靠近云州的那里了。想来今冬趁着各个部族休战,颉利和我大唐修好,来年春天正好开战。”
“你们都想多了。那不是颉利的手下,虽然衣着都差不多,不过有些小地方一看就知道,这些是西部突厥的人手。那颉利想来当爷爷习惯了,哪里会这么客气,送来这么多财货。”倒是有明眼人,隔着老远还能把这些细小的差别给看出来。听着众人错误的言论,忍不住出来辩解。
“西边的?我说呢。”这才恍然大悟。想想颉利的尿性,还真是干不出这样有礼貌的事情来。
“西边那位是叫统叶护是吧?这名字怪怪的,难道他要向我大唐俯首称臣?”
“谁能知道呢,这事儿来的突然,我等先看看,想来今日就会有消息传出来。唉,最近也就那个罗助教和不知道哪家的子弟打赌让人感兴趣,谁知道这好几天没啥新消息出来。现在就等着看这个突厥人想干啥,接下来几天算是有和老兄弟们说的事情了。”
“那就先等等。这些人是先往鸿胪寺的方向去了,左右没事,要不我等去哪里打听打听?”
“还是不要了,这几年不论是哪个突厥我等都惹不起。万一被人家伤了杀了,找哪说理去。安心候着吧。”
这几年国势微弱,突厥凶猛,国中百姓见了胡人也没有那般高高在上。反而是有些时候胡人犯事,大唐不得不委曲求全。这样一来,百姓们自然将那鸿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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