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廉便急切地问道:“进之,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如果是你讲评文章,绝对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怎的就让那些学生不停地读起书来了呢。”
“姚公尽管放心。罗彦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这次的做法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但是,只要再过一个月,就一定能够见分晓。只请姚公再替我担待一个月。”罗彦笑了笑,对着姚思廉一拜。
姚思廉见这会儿罗彦还在笑,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让我放心,我如何放心得下。只后悔当初太过冲动,将你过早送到台前。唉,进之,是我害了你啊。”
老先生这样客气,反而让罗彦有些不好意思了:“姚公,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我说什么也没用。你老人家不妨到杜相府上走一遭,想来定然能够让你安心不少。”
姚思廉奇怪了,这和杜如晦有什么关系?今科又不是杜如晦做主考,就是连请托关系都不可能做到。自己去了又能得到什么。
不过,既然是罗彦说了,那么就去试试看吧。姚思廉实在是太过关心这件事情,以至于即便是一点可能,他都不愿意放过。
一个时辰后,姚思廉的小轿落在了杜如晦府前。
颤巍巍地走进杜府,此时杜如晦也不过是刚从太极宫中回来。他也正奇怪这老夫子怎的忽然到访,但是作为士林后辈,杜如晦还是很恭敬地将老先生迎进正堂。
“姚公进来身体可好?”杜如晦将老先生让到座上,这才问道。
被罗彦给气了一阵,姚思廉这会儿心情相当郁闷。既然杜如晦问起,还是有些哀叹:“唉,进来因为进之的事情,闹得老头子我是心神不宁。这不,那厮要我前来你这里找一剂定心丸,我只好跑过来了。”
杜如晦闻言愣了,良久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罗彦这厮,居然连你老人家都要作弄一下。这件事情,他直接向你言明不就行了?”
杜如晦知道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罗彦沽名钓誉事件。事情的始末详情都有人及时汇报,虽然朝堂并没有因此掀起波澜,但关注的人绝对不少。
所以他也知道姚思廉担心的事情和罗彦要他向姚思廉解释的事情。
“既然姚公来了,那我也不再隐瞒了。罗彦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想让那些学生将经籍都记住。”经历了杜荷的那件事情,杜如晦对罗彦的神奇之处非常清楚。但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乱说。要不是姚思廉说是罗彦让他来的,杜如晦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这下姚思廉可是懵了。就那么读三遍,这经籍就能够记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杜如晦料到姚思廉定然是这个表情,所以苦笑一声:“姚公可见过一个十岁孩童,三天便将《声律启蒙》倒背如流,三天又将三百首诗作背熟。”
“什么?”
姚思廉一副见鬼的表情。
《声律启蒙》如今也是很多人家开蒙的读物,姚思廉当然知道。其中的字句对仗押韵,确实便于背诵。但是要说一个十岁孩童三天将其倒背如流,姚思廉只觉得此人定是天生神童。
“那个孩子,便是我家杜荷。”杜如晦很是无奈地摇摇头。时至今日,他都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如此,而今的杜荷在长安都是小有诗名。
姚思廉彻底惊呆了。
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原来,罗彦这小子一直是在示弱。不行,我要马上回到国子学,强令所有学生必须听从罗彦的教授。这等好事,不能白白错过了。”
此时的姚思廉只觉得那些离开的学生都好傻,这样的机缘就要白白错过。这事他绝对不能容忍,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让学生们回到国子学来。
但杜如晦却将他拦住了:“夫子,听我一言,就让他们去吧。杜某虽然不信沙门,但是这缘法一说,却也略有认同。放弃罗彦,便是他们的缘法。”
似乎觉得这句还不足以让老先生放弃那个想法,又补了一句:“只怕,罗彦也是这样想的。他需要的不是幡然悔悟,而是一直对他坚信不移。不然,他也就不会有一旦退出就不允许再回来的说法了。”
姚思廉一想,还真是这样,罗彦只怕早就料到了今天。而自己若是想干涉,怕以那小子的性格,只会撂挑子不干。好在国子学还有二十来个学生在罗彦手下,只要真能够像杜如晦说的那样,也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姚思廉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