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不断部署兵力在四处搜查,明查暗访都用上了,可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许多年,我都在找他们,可谓刨地三尺都了无音讯,所以我开始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思考,如果我是他们,我会藏在哪里?我会做什么?该怎么办?仔细想想,毕竟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许,正想着要怎样杀我,救出其他阎罗的吧,要做到这一点,只可能在一个最危险的地方,战奴营。”
龙玄音本也是聪慧之人,战奴营三个字出现,她便已经猜出了几分。
步凌天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没错,的确如你所想,炎帝争夺战,就是一场我用来寻找他们的局。”
“我在战奴营布下了不少眼线用来追踪他们,可是战奴营人数众多,更迭频繁,死伤甚重,更有权利分化,十分复杂,要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所以,用一场惊涛骇浪来引出他们势在必行。”
他们几个孩子到底还是太嫩了,转轮王从来不兴无意之兵,更不会动无意之举,在战奴营里,群雄割据并起,势力繁多,而这个最接近自己,将会受到自己器重的炎帝之位,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陷阱。
步凌天讲述着这一切,越发深沉道:
“其实,我们十殿阎罗,和生死簿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感应,但是很微弱,所以这些年我始终感应不到它,想来一定是我那大哥把生死簿以能量的形式注入到那群孩子的身体里以做掩藏,让我完全感觉不到。”
“我用那几个人类做幌子,顺理成章地给他们一个接近我的理由,恐怕这种机会没有谁可以拒绝,尤其是在几个身负重责大任的……“孩子”身上。我强行把他们赶入赤土大陆,就是希望能在他们聚集到竞技场之时我可以感应到,但……我还是失败了。”
他望向江离冷笑道:“江离,你的确聪明地让我惊讶,没有让那几个小鬼直接参战,想必你是想让他们避开我的关注吧,哼,不得不说你掩藏得很好,炎帝争夺战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怀疑过你,没有发现你的那些勾当,差一点就要被你得逞了……”
江离当日知道叶战等人和步凌天有仇,所以自然害怕他们会被步凌天识破,于是不敢让三人有太多的争斗,幸运的是,他的确成功瞒天过海,顺利地保护了所有人,可……既然如此,步凌天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看江离心有疑惑的样子,步凌天高声笑得格外刺耳,道:“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不过,命运好像是站在我这一边,就在你养伤期间,也到了我一百年一次的小功期。”
“小功期……”江离听不懂这是啥玩意儿,步凌天又解释道:
“我所修炼的法术,每隔一百年,会有一次散功的危机,必须闭关修炼以稳固经脉,否则容易命丧黄泉,在你前来觐见的前三日,正是我最危险的时候,不过,我万万也没想到,小功期时的我,对生死簿的感知力也提高了,于是,我让自己进入将死状态,用来感知生死簿。”
濒死状态下,身为十殿阎罗的他可以十分清晰地感应到生死簿,这家伙那天竟是差点把自己推进鬼门关来探测生死簿的存在。
正常人会用这种方法吗?为了生死簿,他甚至差点没把自己给宰了,江离总算知道三鬼帝的怪脾气是承自于谁的,这个家伙疯狂的不是一点两点。
步凌天转身向后缓走几步,对龙玄音道:“那时候,我发现了气息的的确确来自于江离所在的方向,本可以直接发难围剿,可是小功期后,我的身体情况比我想像的严重,再加上……”
他回头颇有深意地盯着江离说:“再加上,这个万人难敌的小子江离突然出现,我不敢保证没有其他变数,只好先行收手。”
解开了最不明白的地方,接下来的部分也就不难推测了,而这时,龙玄音明白了这一切,神情有些不善地对转轮王道:“可也就是说,从江离面见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是在演戏诱他落入你设下的圈套对吧。”
步凌天眉目一挑,龙玄音连忙又变回了那副恭敬的模样,步凌天倒是没在意,道:
“没错,与其费心去抢,倒不如让他们乖乖送上门来,他们那点彼岸花的小伎俩还以为能瞒天过海,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露出破绽,打造两间布下陷阱的密室,带江离认清每一条路,给他可趁之机,让一切顺理成章,让断天和惊雷解决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过瘾的地方,步凌天笑得无法自拔,洪亮的朗笑回荡在天空,江离摇头一叹不去管他,用刀在地上拨拉着写些什么,龙玄音貌似是颇为光火,但又很快甩了甩头,怒气从自己美丽的脸庞上消退,然后笑道:
“那么你为何要瞒着我,利用我来陷害江离。”
步凌天负手向着龙玄音靠近,然后用手轻轻抚上龙玄音柔软的脸颊,棱角分明的面目透着丝丝带着把人逼入绝境的恐怖“慈爱”,道:“我的玄音,你的脾气我太清楚了,断天和公输惊雷那时便是如此,只要一个对手出现就会寻求一战,如果告诉你,你就无法有这么逼真的“表演”不是吗?原谅为父这一回吧,哈哈哈哈……”
龙玄音笑着接受了这一切,作为“子女”,她的立场只有忠诚,无论步凌天如何利用和欺骗,她都会恪守忠诚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