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这事儿一出,米菏泽一回去就开始在家里踱步转起圈圈来,寻夫人看米菏泽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叹口气,心里疑惑又担忧。
自打这大梁变了天,他们一家人就跟踩在钢丝上一样。
尤其担心嫣然,生怕皇帝哪天兴致来了,硬是要抢她做妃嫔该怎么办?
寻夫人给米菏泽端了杯安神茶,顺便小心翼翼地打探:“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哎!陛下他……”
米菏泽断断续续地把朝堂上的事说了,话还没说完,寻夫人手里的茶盏就掉到了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眼眶也立刻红起来:
“呜呜呜,我的宝贝嫣然啊!陛下怎么能这么不是东西啊?又是诋毁她的名声,又是让她嫁给罪臣之子!这一旦嫁了,你不就一定要站在陛下这边了吗?要是之前的陛下回来的话,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好啊!”
“你别胡说!”
米菏泽连忙往门外看去。压低了声音道:“风鸣到底和他爹不一样,风政我看着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哎!他们也是可怜!”
“我也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寻夫人说话间还有些哽咽:“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也举双手赞成他和嫣然在一起,加上嫣然那丫头也喜欢他,可现在……”
“现在没得选择了,五日后不成亲的话,陛下那边也不会同意的!我去跟那个孩子好好说说!”
“那以后怎么办?”
“如果摄政王真的不在了,那不管是前陛下还是现在这个,都不能带大梁走远,也许根本不用那么纠结……”米菏泽甩着衣袖,整个人瞬间苍老许多,佝偻着身子,憔悴无力。
何为忠臣?
在这世道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忠臣,他也不过是个苟且偷生之辈。
只可惜,一片赤诚忠心为国为民的摄政王……
米菏泽敲响了风鸣房间的门,后者正在看地图,还在北疆那里标了圈,米菏泽不由问:“你这是?”
“我打算去找轻轻,”风鸣也不瞒着,他的精神状态还是不佳,眼下本就一片乌青,如今更是布满血丝:“不管摄政王是否还活着,我的目标都没有变,我要好好照顾她!”直到我死的那天。
后面一句风鸣没有直接说出口,但他在心里已经重申过许多次。
他的人生早就跟行尸走肉没两样了,很早以前他怨恨父亲母亲,怨恨他们变成一个表面光鲜内里肮脏见不得人的杂种,如今父母都没有了,他没办法去恨别人,他只能守好那一抹摇摇欲坠的微光。
那个雨夜的温暖,他可以铭记一辈子,因为没有人再对他那样纯粹的好过。
“这……你不要那么冲动,如果让陛下知道你去了的话,只怕会怀疑你!”
“没事,我会小心,对了,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风鸣对米菏泽的态度还算尊敬。
“这个……”
米菏泽揉搓着手指,他本来想一口气说出来的,可现在反而有点说不出口了。
毕竟当初说他和嫣然没可能的是自己,现在求着他娶嫣然像什么话?
更何况人家打算要走了……
“嗯?”风鸣又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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