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将笔记本电脑轻轻合上,任然在手中不停把玩着那枚有些褪色的护身符。
抬起头,便看到那扇用来充当书柜门的茶色玻璃上,清晰地映照出任然那张与四年前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别无二致的面孔。
旋即摁下桌面上的红色按钮,在听到对方应答后,任然向她安排道:“智妍,近期如果没有重要行程的话,我准备上趟五台山。”
坐在门外的金智妍,随手翻看着近期任然预定的行程,片刻后回道:“会长nim,除了春节前要参加市里的企业团拜,以及去苏黎世与我阿爸会面外,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行程安排。
不过,小然欧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你上山的次数似乎有些太多了吧?”
任然早已习惯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经常没大没小的言语,手指轻轻敲击话筒,笑骂道:“呀,身为我的小秘书,你是不是已经让你允儿欧尼策反了?
要是这样,我还不如真的出家去当和尚算了!”
“嘿呀,怎么会呢,智妍一直站在小然欧巴这边,才不是什么叛徒。”
对于女孩的自白,任然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金智妍那副急忙撇清自身干系的模样,冷笑着说道:“呵,智妍xi,前几天你收到的那一大箱Innisfree化妆品,您认为我看不出寄件人处是允儿的花签?”
话筒中的声音渐渐消失,不多时,任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等到允许后,金智妍期期艾艾地低着头走了进来。
“这副认错的模样要是你允儿欧尼,我说不定会心软一下”,不等小女孩开口认错,坐在办公桌后的任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从夹层中取出一封信函轻飘飘地丢在了桌面上。
“嘛,这是周五飞你阿爸那边的机票,你现在可以回去准备了。”
说着,任然不经意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还有,过了节你就不用回龙城上班了,跟你阿爸好好过日子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金智妍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小然欧巴,你是不要我了嘛?”
任然仰着头,办公桌下面的手紧紧攥着那枚护身符,沉默良久,才语气轻松地向小女孩回答着,“哎一古,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是让逵吉看见,还以为我对大侄女做了什么呢。
智妍啊,你从09年开始就跟着我,到现在算起来也快4年了吧。
这4年来,虽然为了一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让你跟逵吉见面,但每次跟他联系时,他最能跟我絮叨的人就是你了。
难道你就不想你阿爸吗?”
听到这里,金智妍泣不成声地摇着小脑袋,“想的。”
看到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任然嘴角微微上翘,觉得头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接着向她解释道:“再者说,原本这个秘书岗一直是你素妍欧尼的,只不过那妮子为了追求梦想半路跑了。
当时我就和她说过,如果混的不如意,就滚回来继续做我的秘书,这件事你阿爸也应该记得。
至于去年夏天她们组合发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虽然我事后把柳和荣全家收拾的不轻,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事情最初的时候我的确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来着,在这一点上是我辜负了你素妍欧尼的信任。
所以,现在她既然有心想退出那个圈子,我这个做会长的当然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知道事情已不可挽回,小智妍把眼泪鼻涕狠狠地擦在袖子上,微微仰起头,晶莹圆润的鼻翼呼哧呼哧扇动着。
她努力装出一副傲娇小天鹅的模样,说道:“哼,我才不稀罕做你的秘书呢,一个月才能休息4天。不给加薪不说,还劝我说是福报,你这个会长,我不伺候了。
略略略!”
说完,小丫头不等任然说话,便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这丫头......”
任然失笑地摇摇头,打开电脑,给还在苏黎世金融圈打混的金逵吉编辑着信息。
【逵吉啊,大侄女不日抵欧。另外,现在户头中剩余的1000多枚就作为你的退休金,和大侄女的嫁妆。
至于抛出的时机,你自己拿捏,但我的建议是如果行情达到$40000上下的时候,便可徐徐而出。
最后,向你致意。
康萨哈密达,金逵吉,我的社长nim。】
点击发送后,任然将一应电器关掉,从专属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五台山位于三晋大地中北部,系太行山系,因五座山峰峰顶无林木而平坦宽阔,犹如垒土之台而得名。
因当地气候寒冷,别名清凉山,又因此处为文殊菩萨道场所在,又名灵鹫山。
龙城距此有近两个小时车程,任然独自驾车行驶在平坦的高速路上,随着柏林之声音响缓缓流淌出卡朋特的《YesterdayOnceMore》,轻柔的音乐将风噪声隔绝在车外。
驶入S46高速,在这条没有多少往来车辆的高速路上,任然不禁将油门放缓,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苍凉的大山。
驶入景区后,他没有去那些知名景点,车头微微一偏便直直走上一条有些荒凉的小道。
在一处稍显寒酸的寺庙前,他将车停了下来,打开行礼仓,任然从车尾拎出几份早已准备好的供品来到门前。
咚咚咚……
不多时,半扇寺门‘吱呀’向内打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出现在任然面前。
看到来客,老僧不由得脸色一垮,语气中有些不客气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快过节了,就想着过来看看您。”
任然对老僧的态度不以为意,腆着脸笑嘻嘻的从略微打开的门缝中挤了进去。
老僧看着已经站在天井中的‘恶客’,无奈地摇摇头,关上寺门,伸手向任然示意跟他走。
诚心实意的将供品摆放在香案上,任然由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才跟着老僧回到禅房。
老僧将一杯苦荞茶放在任然面前,随即才开口问询着:“施主既然在当初已做出决定,现在又何必来扰人清修?”
任然双手握着茶杯,眼睛盯着杯中漂浮着的几颗苦荞,轻声回答着老僧的询问,“特来寻求解决问题的法门。”
“唉......”
老僧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摇头叹息一声,“施主原本是那无根之人,没有来处,更没有去处。
理当避世清修,少沾世间因果,方能长久。
老衲去岁便规劝于你,然你却自愿在那红尘俗世中打滚,事到临头才想起询问脱身法门,时之晚矣。”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回答任然的,只是老僧的沉默。
“那就,打扰您了。”
任然语气略显艰难地说完,将杯中苦荞茶一饮而尽便准备起身离开。
“稍等。”
任然即将走出禅房时,盘坐在蒲团上的老僧忽然开口喊住了他,从手腕处摘下一串有些年月的菩提珠递了过去。
“也罢,此物赠与你,权当了结当初你我之缘。
任然,谨记一切到此为止,万不可再做出扰乱世间原有发展之事。
你去吧。”
说完,老僧低头双掌合十,不再与任然多言。
任然接过念珠,恭敬地朝老僧合十行礼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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