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怀里狐狸的判断,极其信任。
他脸色铁青的朝三当家鞠了一躬,离开密室,半晌后拿了卫咎此前交由他们拍卖的符阵与血虹剑符回来,恭敬地放于密室书桌上。
宁光汇报到:“三当家,此事确系我看走眼了,那人果真连筑基境都不是,此间符箓如此威力低下也终于能对应解释清楚了。至于这剑意,也根本不是剑意,而是大成的剑势,但凭借血虹竹叶的增持,才让我一下晃了神,判断失误,更以为那小子是结丹强者。”
“不过,我们却也不会亏。”
宁光话音一转,“这几张符箓制成时间不长,有可能便是那小子自己制作的,不说其他的,光是这小子这制符手法,便值得我们放长线钓大鱼,我鉴宝这些年来,也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手法,怕是这小子哪里获得了逆天传承,又急需元石,才有今日这一出。”
若是卫咎在此,听完宁光这番分析,必然已是心惊肉跳、满头大汗,因为宁光将他剖析的是八九不离十。
若非卫咎来安宁阁之前,与那小混混学习了几招伪装的本事,改了身上许多“雏鸟”的小毛病,只怕还不用等这三当家出手,在鉴定室里,卫咎就已经被宁光给看透了。那时只怕又是多一番惊险。
人老成精,不是笑谈。更遑论阅宝无数、阅人无数的鉴定师宁光。
“哦?”
听见宁光如此言辞凿凿,三当家来了兴趣,知道前者素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睁开眼睛,细细盯了宁光一眼,便见他怀中小狐狸蹦蹦跳跳的,从他怀里出来,窜到了宁光肩膀上。
“我将小狐借于你,此事就由你戴罪立功,你知道我们安宁阁的规矩。”三当家道。
“是!”宁光双手抱拳,咬牙切齿道,“请三当家放心,拍卖大会后我必定将那楚寇,榨得汁都不剩!”
……
此时,离开安宁阁的卫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并被安宁洞里最大的势力之一给盯上。
他这会正逛着山洞里的坊市。
安宁黑市里,除了有像安宁阁这样的大型拍卖场所,也有零散的交易地摊,这些摊主们往往是在妖兽山脉里猎得各种物品的修真者,他们拿出来交易的东西,也不乏有物超所值的时候。
所以也有许多修真者慕名而来,希望能淘出宝贝。
当然,这既要有运气,更十分考验眼力。
此时的卫咎就陷入了两难之中。
他刚刚路过一个摊位,恰巧遇见了炼制化厄丹的最后一味主材料,售价是二十块下品元石,以卫咎目前的财力完全能够轻易买下。
然而,就在距离这个摊位不远处的另一个摊位,却有一件物品在吸引着卫咎。
没错,就是吸引!
卫咎来到这个摊位前,将摊位上各色各样的物品扫视一遍,最终视线定格在角落,一块丝毫不起眼的古朴铜镜上。
铜镜只婴儿拳头般大小,镜面黯淡无光,中心区域还留有一个八角形的空洞,除此之外,便无论是样式还是颜色都貌不出众。
卫咎先假装拿起摊位上其他几件物品观察并询问价格,然后才貌似不经意的,将铜镜拿到了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但哪怕是近距离观察,也丝毫看不出这铜镜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制作这铜镜的材质,是一种卫咎也不认识的材质,哪怕他获得了惊人的传承,却也根本无从认识。
然而卫咎的脑海里仿佛却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必须将这个不起眼的铜镜弄到手上。
“这个铜镜呢,什么价格?”卫咎随口问道。
“一百下品元石。”
一百下品元石?卫咎心中纠结了。他正好有这么多元石,也正好可以买下这个铜镜!
但是,如果他花了这笔钱来买这个铜镜,却也意味着没有钱再买炼制化厄丹的最后一味主材料了。而后者,关系到老祖母以及卫家的生死。
卫咎也不是没有想过和摊主讨价还价,看是否能以更低的价格购买这个铜镜,但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话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他这个第一次出远门的“雏鸟”,面对这种早就练就火眼金睛的老油条们,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否则,一旦泄露脑中那惊天传承,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不过,究竟买哪样物品的矛盾,只在卫咎心中纠结了刹那,他便做出了决定,平静的又将铜镜放回了原地。
因为在卫咎心中,家人远比一场机缘,来得更为重要。
“等明天拍卖大会结束后,再来买你!”卫咎心中念到。
毕竟一百下品元石,不是小数目,而这铜镜除了材质不凡外,也不见其他丝毫功能,既然在这里放了这么久也没有人关注,那么再多放一天,相信也不会有人买走。
这样想着,卫咎就花钱买下那化厄丹最后一味主材料,暗暗记下那铜镜摊主位置后,找了间旅馆住下,便静待拍卖大会的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