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向苏仪的背影,随后又若无其事般移开,其中就有项承。
还没开始比赛,场内的气氛就已经黑云密布,剑拔弩张。
随后时辰一到,代表着考试开始的钟声响起,卢司教阔步走入场中,站到仇英彦身边,手持名簿,开始念诵名字,被念到的考生一一上场,站到射击台上。
平射的规则是九射七中某个距离的箭靶,就能取得相应的筹数,但每个位置的箭囊中却有十支箭,额外的一支是用于试射的。
第一位中年人率先拉响弓弦,一箭射中八十步开外的箭靶之后,点了点头,似是对自己的试射感到极为满意。
之后,无需任何信号,所有考生全都屏息凝神,注视着目标箭靶,开始了自己的试射。
场内响起成片的弓弦响声和箭锋敲击靶子的闷鸣,看台上却是万籁俱寂,即使有讨论声,众人也自觉地将音量压到了最低点,生怕影响场内众人的发挥,除此之外就只有卢司教的点名声响彻了。
第一位中年人很快结束一轮射击,九射八中,得到八筹!
裁判席上的两名官员立刻着笔记录。
这中年人离场之后,看台对面的孙圣雕像轻轻一震,一缕无形的能量掠过,他所射出的箭矢竟然顷刻间返回箭袋之中,弓把上的汗水也被擦拭干净,恢复如初。
即使看见多少次,苏仪也仍然对这种神奇的力量感到新奇不已。
俗话说覆水难收,但先圣的意志却能凭空扭曲这个法则,怎能让人不感到惊叹呢。
场内飞驰的箭矢频频擦出火花,一个接一个考生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苏仪见状心想:“真不愧是地灵人杰的南徐州,平均三名考生中就能见到一位射术一境的高手,而这些人大多都能取得平射的九筹甚至十筹;虽然射术属于六艺之一,许多人从小就会练习,但跟南徐州濒临前线、战争氛围浓厚也不无关系。”
“而另一个原因,教员先生有提到过,正是因为《射经》引发的春风化雨奇观让人们的射术突飞猛进,才有这等局面……对了,说到《射经》,听说它已被列为全国郡、州学院的必学教材,只待教员们研究透彻,院试之后就可以正式加入正式课程之中,不可谓不是人族的一大进步,我那一个月的努力已然大超所值。”
“而即使是还未取得‘左右开弓’能力的考生,也大多射术精湛,能取得七筹、八筹的占最多数,甘于只取五筹合格的人非常少,若是蛮族攻来,这些人甚至可以毫无障碍地化为一股强劲的守城力量。”
苏仪的心中啧啧赞叹,但转念一想,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平射是武试三项中最简单的一项,之后的步射和舞刀极难,而且三科计算平均筹数,只有达到五筹才能算是武试合格;步射舞刀拿不到合格分不要紧,只要在平射项目上取得高分,就或多或少能拉高平均分,难怪这些考生这么拼命,看来我也不能落下,要尽量取得平射的好成绩。”苏仪心中思忖着。
想法刚刚落下,正巧有相邻的两人结束一轮射击,分别取得七筹和八筹,这时,卢司教大声喊道:“苏仪!韩双!”
闻言,众人面色古怪,就连州官们的瞳眸中都不禁闪过一抹异彩:这两个冤家对头竟然相邻而考!
韩双作为迂腐的韩门子弟,对与项门走得近的苏仪有一种天然的仇视心理,事事都要与苏仪争胜;而苏仪在学院中也时刻避开与韩双为伍的韩门子弟,免得和他们发生冲突,耽误学业。
但苏仪似是没听到第二个名字一般,径自走向空出来的射击位上。
韩双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恼怒,立刻拔腿追了上去,站到了苏仪相邻的空位上。
沐浴着众人的视线,韩双想都不想,立刻抓起一把合适的长弓,张弓搭箭,花了极短的时间瞄准,随后松开手指。
弓弯如满月、箭出似流星,极其精准地刺透一百二十步开外的箭靶红心!
众人的感叹声似浪潮般涌来,随之而来的是韩双略显得意的挑衅视线,直刺苏仪的心神。
无声的对峙在两人的视线交汇点横空爆开,周围的许多参赛者手指一抖,连忙按住弓箭,避免在这种情况下犯下致命失误。
苏仪一脸平静地迎着韩双的血红色视线,心中却在赞扬他的对手。
“该说真不愧是将门子弟吗,十四五岁就能掌握远超常人的精湛射术,力量和技巧都是同辈的巅峰水准,这样一看,素水县的诸葛清也算不得什么神童了,不过嘛……这跟我又有何干?我考我自己的试,岂会被这种毫无意义的挑衅打乱自己的脚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