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为什么呢?”林溪好像哭了,“我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我以为这次会有一个好结果,为什么会这样?”
雷鸣捏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六神无主,只有不断地说:你别哭,别哭……
末了,林溪哽咽地说:“雷鸣,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也给你自己一点儿时间,你好好的观察一下,谁是最适合你的,行不行?不要那么快的下结论。”
通话结束良久,烟还在手指间夹着,雷鸣缓过神,擦燃打火机,把烟放到嘴边,点燃,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江绾到底是醒了,所幸没有发现电话的事。
那天的江绾也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一般,总有些不安,她问:你有事儿?
雷鸣惊讶于她的敏感,却又不能据实相告:最近工作有点儿忙,事儿比较多,烦得很。
她又问:很难解决?
他忽然有一丝伤感,之前他曾对她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感到厌烦,不是他不愿说,而是有些事说来话长,再过一遍只会徒增烦恼而已,他懒得解释。江绾很聪慧,再不擅自打听。现在她问得这般小心翼翼,整个人都显得卑微了许多,他却难过了。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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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雷鸣接到要到广州出差一周的通知,还有一个情况让他异常惊讶,副关长亲自打电话来嘱咐他:照顾好林溪。
回想之前的种种,雷鸣终于察觉出林溪的“与众不同”。
林溪对这次的外派倒是显得兴奋不已,特地发短信给他:之后的七天请多多关照了。
在广州的日子里,林溪并没有跟往常有什么不同,白天和同事们一起开会、参观,夜晚活动也多是大家聚在一起,少有单独和雷鸣相处的机会。雷鸣有一丝庆幸,也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林溪开朗活泼,举止大方得体,再加上人长得漂亮,其余的男同事无不殷勤备至,唯恐怠慢了这位“关花”。聚会的时候,雷鸣总是端杯酒,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林溪的一切,外带关里最近的“谣传”—林溪的上头有人!他越来越觉得她除了成熟懂事、聪颖独立外,周身都笼罩在一团迷雾里。
雷鸣发觉,他对她好奇了。
他以为他的好奇心仅仅到此为止,却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他震撼不已,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那晚聚会散伙后,雷鸣谢绝同事们续摊的邀请,捂着头晕脑胀的脑袋,站在酒吧门口的马路边拦出租回酒店。
“嗨。”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雷鸣回头看,是去而复返的林溪。
“你不是?”雷鸣指指同事们走的方向,问。
“我找了个借口,又回来了。”林溪显得格外高兴。
“回去吗?一起。”大晚上的,不好把女孩子一个人丢开。
“我们走走?”林溪提议。
雷鸣犹豫片刻,“好。”
两人慢慢地走着,风徐徐地吹着,这个夜晚单纯惬意。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起来,之前紧绷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
“你怎么会来广州?”雷鸣先发问,这次出差的内容其实并没有涉及到宣传部门。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之前几天你都不理我。”林溪乐呵呵,“我向上头申请的啊,虽说没有直接联系,但好歹打了个擦边球。”
一个小小的科员居然有如此本事?雷鸣不禁多看她两眼,貌似不经意地说:“你这么大本事?看来以后有什么搞不定的找你就好了。”
林溪看着雷鸣,眼波流转,“雷鸣,我申请来广州,也只是想和你多待几天而已。”
雷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太儿戏了。你把工作当什么了?”他对待工作一向认真,见不得半点儿虚假。
没得到预期的反应,林溪有些委屈:“我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和你多待一会儿。”
雷鸣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女……”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林溪忽然打断他的话,眼眶湿润了,“我做了这么多都没用么?你倒是回头看一眼啊,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回应,但是你好歹回头看看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怎么又哭了?”雷鸣无奈,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你要我怎么回头看?这种情况于你于江绾都不公平,我唯有坚守最初的决定。”
抓住他话里的破绽,林溪紧追不舍:“你是因为觉得难以抉择,所以才拒绝我?”
雷鸣眼里闪过一丝的狼狈:“随你怎么想。”
“你动摇了。”
“够了。”雷鸣心烦意乱,甩开她快步往前走。
“喂,你把话说清楚。”林溪小跑着追上他。
“没什么好说的。”走到十字路口,雷鸣折身往对面一条路走去,他连红绿灯都没看,走得急促。
“雷鸣!”身后林溪的呼喊尖锐刺耳,“小心!”
“什么?”他回身,见林溪飞扑过来,同时耳边响起汽车的喇叭声,他大惊,见林溪已跑到路中央,他顾不得多想,飞身上前抓住林溪的胳膊,顺势一扯,汽车险险地和他们擦身而过。
“想死啊?”遭到一阵唾骂。
林溪抱着雷鸣的腰身,仰着头望着他傻笑。雷鸣惊魂未定,心还怦怦直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挣脱林溪,大吼:“你有病吗?看见车了还跑过来?”
“你还在路中间啊。”林溪无辜。
“就算死也只撞死我一个,你跑过来算什么?陪葬?”雷鸣气得口不择言。
“那也是殉情。”林溪笑得轻松,“最后跟你死在一起的是我,无憾了。”
雷鸣怔住,心里不无震动,没有感到半点欢愉,林溪如此执着,他在回天无力的处境下居然还有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可是,他又把江绾置于何地?他为自己卑劣的想法感到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