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特别的孩子,哀家最近又听闻了你不少趣事,不用说皇上了,哀家自是对你也喜欢得紧。”她带着和善的笑容,示意我坐下。
“不过,皇帝自然还是得以朝政为主,你若是有心,便帮哀家劝劝皇上。”她语重心长的说,我这才明白她是话里有话,意思不过是说最近皇上对我的关注太多,明着让我劝他以朝政为主,实际上却是劝我和皇上保持一定距离。
看来,皇上之前的担忧却似乎还是有道理的,皇后定是又来找过慈禧诉苦了。刚刚慈禧也是刻意让我跪着的,或许只有李莲英才能不需慈禧多说便能明白她的意思,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时间到了”的恰当时机来“提醒”慈禧让我起身。让慈禧好下台,仿佛她真的只是没看到我般,好一个精明的太监总管。
“是,妾身知道。”我点了点头,我也并非想要皇上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违背了我的初心,我只想要不卷入任何情感漩涡,好有朝一日能够全身而退。
“明儿个,哀家要去颐和园住几日,到时你便伴着哀家一同去吧。”慈禧对我说。
“…是。”我犹豫了一会对上目光如炬的她只得应声。
“有你伴着哀家解闷,倒是不错。”她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说。
我想要开口问她还有谁去,不过我为何要期待他也会去呢,于是转瞬间还是将这话吞咽了下去。
夜晚,紫禁城依然除了明灭的灯光便是一片寂静肃穆,宫门口站着的太监和宫女就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待我从储秀宫出来,外面已经繁星点点,我未想到慈禧竟然客气的又留我用膳,外面都已不觉中天黑了。
“小主,走吧。”容芷在我身后说。
“我要逛一逛。”我笑着说,不待容芷反应,我便率先提步。
“对啦,容芷,昨晚我是怎么到床上的?”我忽然想起来我昨日不是下棋下到睡着吗?该不会还能梦游爬到床上去吧。
“这个…奴婢不知,早上进屋您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容芷有些奇怪的神色望着我,定是她以为我昨天和皇帝明明发生了什么,居然还问她这种问题。
但我已经明白,看来是他将我抱到床上去的,还不忘给我盖上被子,他的动作一定是小心温柔的吧,所以我都没有任何知觉,睡得那么沉。我忍不住轻笑,这绝对是贵宾级别的待遇吧。
“珍主儿,您脸怎么红了。”容芷问。
“瞎说!”我拍了拍脸颊,我怎么会脸红呢,为什么要脸红?奇了怪了。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回头见到我们已经出了储秀宫很远,慈禧定然是已经看不到我了,于是我伸了伸胳膊,做了做拉伸动作。
“小主,您这是在?”芸洛不解的看着我。
“做拉伸运动啊,在景仁宫整个人跟机器人似的坐要笔直,吃也不尽兴,可累坏我了。”我边说边捶了捶肩膀,
“机器人?”芸洛再次成功找到了我从现代总是会不经意带来的语言。
“你听错啦!”我再次笑着掩盖过去,却听到一阵听起来十分古朴的古琴声,像深山里的水滴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稳重而徐缓,就像娓娓诉说着的故事。而琴格高低,也唯有用心才知。
这旋律如此熟悉,这是……枉凝眉!我细细一听,诧异的寻声望过去,却见到那弹古琴之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宝蓝色长袍,头上戴着石青色的缎穿米珠灯笼纹帽,坐在小亭子中。
今日他似乎又难得的换了一身便服,我朝他走近,原来,他竟还会抚琴。小德子刚打算朝我行礼,我连忙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言语。那淳淳的古琴声缓缓而止住,他抬起头来,肌肤上如有光泽在流动,我就这样对上他漂亮的眸子,禁不住一愣。
“…皇上。”我朝他一笑,那日我只是唱了不到两遍,他竟然记下了枉凝眉的旋律,将他弹奏了出来,这样的音乐天赋或许只有我亲眼见亲耳听了才会信。
“珍嫔,昨夜,让你陪朕下了一夜棋,劳累了。”他站起身说。
“其实是皇上陪臣妾下了一夜棋。”我笑着说。
“其实,不必如此。”他说。我听到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朕……并无他意。”他的面容间闪过一丝腼腆之色。
听他此言,我更是迷惑,想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他意莫非是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让我侍寝的意思?我的脸一红,原来,他真的一直都知道,原来我表现得如此明显。所以他从最初开始便没有想过用皇权压我么,而是选择尊重我的意愿?若不是我已经对他为人有了些许了解,或许不会相信作为封建帝王还会有这种越过等级制度相互尊重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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