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得正好,再过个几日便是皇帝的生辰,届时需要举行礼仪活动,需有一名后妃展示礼仪动作,以示皇家的尊贵和不可僭越。”慈禧慢条斯理的说。
“原是打算交给皇后的,如今也给你们两一个机会。”
皇上的生辰!我诧异的和姐姐相互看了一眼。
“荣丫头,给她们示范示范,你们跟着做。”慈禧对身旁一名身着淡蓝色旗袍文静娴雅的女子说。
她领命走过来,为我们示范,先走丁字步,再一步一请安,抬手至两把头侧,表示磕头。我跟着她像模像样的做出这几个动作,虽是看着简单,然而脚踩花盆底却是极易跌倒。
我小心让自己稳住了身子,姐姐却在走丁字步时稍稍一偏,身子往一边倒了下去。
“啊!”她惊呼一声。
我连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有惊无险的朝我感激的笑了笑。
“珍嫔,你做得不错,那便到时由你来吧。”慈禧赞许的看着我,皇后也转过头来,无话可说却又带着心有不甘的神色。
“是。”我行礼谢恩。
景仁宫里,夏日卷着暖意的微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桌上容芷刚刚端来的一碗消暑的冰镇酸梅汤早已化了冰已快温热。
我坐在桌子前苦思冥想着,原来皇上的生辰就快要到来了,我应该送什么好呢?
“芸洛,平时就你鬼马机灵,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呗。”我苦恼的说。
“珍主儿多才多艺,又何需奴婢想呢。”芸洛捂嘴笑着。
“再者,皇上如此疼爱您,无论您献什么礼,轻或重,情意都总是重的。”
我咂了咂嘴,回过头去点了点她的额头,感觉她越来越像是我在现代的死党,天天逮着我就是八卦。
“哎!我说你皮痒了是不。”我和她笑闹着。
“芸洛姑姑。”正在此刻,一名公公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怎么的,有事便说,别在主子面前咋咋忽忽的。”芸洛收住笑容说。
“珍主子也在,那奴才便直接向珍主子禀报了,这是穆瑞改编好的唱词,说是请主子过目。”他将一叠已经用绳子串成的一本书递给我。
“唱词。”我翻开来看,猛然一站起身来。
“这唱词送得可真及时!”我欣喜的模样倒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你便帮我知会穆瑞一声,定让他将这场戏好好准备!我会让他红得发紫。”我十足有把握的笑着说。
“对了,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他不可以提前在外面擅自演出这场戏,精彩的自是要放到最后的。”
“……是,珍主子。”那名公公擦了擦汗,虽然不太懂我的意思,但长期练就的不需懂只需传话的本领让他并未多问。
看着唱词,我笑得合不拢嘴。
他的生辰,也便是万寿节,我一边思索着一边飞针走线,终于在万寿节前将荷包的最后一线赶织完毕,庆幸自己当初在慈禧派来的才女师傅那学来的女红,居然就派上了用场。
我远看近看的审视着成果,沉吟了一会儿,从头上剪了一根青丝在针上绕了几圈一同绣了进去,唇角边荡漾出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
皇帝的生辰,自是举国同庆,紫禁城里的沉寂再次被打破,鸡鸣之时,宫里便忙碌起来。红色的绸缎系于宫殿之上,随风飘舞着沾染上几分喜气,太监宫女们忙活着布置,招待群臣的瓜盘果品自是少不了。
辰时,各地封疆大吏够品级的官员和中央**官员开始从午门的侧门鱼贯而入。
“珍主子,这一件如何?多喜庆。”一行宫女端着盘子排成一列,每个盘子里的衣裳各不相同,容芷拣出其中一件对我说,我摇了摇头。
“又不是成婚,穿这么大红大艳的去扭秧歌啊!”我说。
“那……这件。”她往旁走了几步又拿来一件。
“花色太奇怪了。”我撇了撇嘴。
她转而另从一盘在我面前展开一件湖蓝色缎地的后嫔礼袍正装,我的眼一亮,站起身来细看。这件前后身绣有正龙各一条?,下襟有水浪江涯立水纹,彩云相间,大气豪放又不失秀丽。
“就这个!”我立即敲定。
盈盈如春水流波般的大眼眸映衬着樱桃般的朱唇,再搭配上这件锦衣华服,我佯装严肃的模样看着镜子,如此一看倒是还像几分后妃的样子。我却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平日里我没个正形,但就算是为了给皇上撑面子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再怎样也得装得庄重一些。
“珍主子生得实在标志。”容芷啧啧赞叹着。
然而我站起身来却感觉头上的大拉翅有些沉重,一晃头珠子便哗哗的碰撞着响,整个一行动不便,浑身没有一丝轻巧之处。
“主子,该出发啦!外面可热闹了!”芸洛兴奋的走进来,满脸的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