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彭玉看他走到了门口,神色又轻松了些。
徐骏嘴角一抽,不知该庆幸还是羞愧,瞬间就带着望月山庄的人退得一干二净。
客堂之内,只剩下锦绣镖局一干镖客,铁剑楼的五个帮众及童宜年,还有那拉曲的老头。
自彭玉斩杀下那黑脸大汉头颅时,这老头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二胡,似乎被吓得呆住了。如今这人一走,场面突然又冷清下来。
彭玉还是不去理会那童宜年,而是望向那风烛残年的老头,温声说道:“这位大爷,你刚才那首曲子奏的可真好。小子往常在家里时,也常听爹爹拉这二胡的,最喜欢的还是一曲‘采桑子’。可惜这些年颠沛流离,却是许久未听了,只是我如今身无分文,不知大爷可愿为我奏上一曲呢。”
“既然少侠喜欢,小老儿自当竭尽全力。”老头调了调琴轴,即开始弹奏起来。
老头大概已有七八十岁了,满脸皆是皱纹,他一生悲苦,膝下又无子孙,孤生一人浪迹天涯,几十年来受尽白眼,又何曾有人这般好言好语和他说话。这曲‘采桑子’用心奏出来,曲调清新平淡,让人如临漫山鲜花乡野,安宁惬意。
彭玉仿佛又回到了在圣京时一家人外出游历踏春的时光,再瞥眼望见挂在木墙上的赵师叔,双目渐渐变得有些红了起来。
彭玉未动,铁剑楼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殿内除了这悠扬的曲声,再无人说话。
过了良久,彭玉方才抬起头看向里桌,冷声道:“童堂主,现在该算我们的账了。”
说完这话,抬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呡了一口又道:“这镖你们还劫不劫?不劫,我就砍下你四肢,算是偿我赵师叔的命,若救治及时,没准你这条狗命也保下了;劫,青锋尽处,尽皆是大好头颅。”
童宜年厉声道:“你可真是猖狂的无法无天啊。项镖师,今日你这锦绣镖局就由这黄口小儿做主了吗?”
“罗贤侄,我们与铁剑楼没太大仇怨,今日这事,不如各让一步,就到此处为止吧?若是打斗起来,镖局伤亡更甚,我回去也难以向贺镖头交待。”项志和脸露难色,现在的局势已不是他所能控制了。
彭玉将酒杯往地上一砸,高声道:“贺师叔,赵师叔尸骨未寒,你怎可如此说话?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贺师叔可知这些年为何穆武王朝总被北仓压得喘不过气来?皆因朝廷上下,百姓官兵都安逸惯了,为了一己私利,一再忍让,委曲求全。若是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惜命,兵士不畏死,如何会有今日局势。”
贺镖师看了看那赵镖师挂在木墙上的尸体,神色坚定下来道:“一切全听罗贤侄说话。”
“你敢杀我?”童宜年再也无法忍耐,回头从旁边帮众手中夺过一柄铁剑,纵身向彭玉扑来。
众人眼前一花,木凳上端坐的少年已经凭空消失。再看之时,健硕的身躯已来到童宜年身后,手中短剑不知何时已经拔出,直向童宜年后颈刺去。
“杀你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