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体武课

    翌日清晨卯时，众学徒就在谷教头的催促声中起床了。围着小院跑了五圈后，再列好队等待谷教头安排。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其实这练武也是如此，早上和晚上是锻炼效果最好的时间。

    院子虽然不大，一圈也就二三百米，但也把彭玉累的够呛，跑完后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不想被谷教头一鞭子凑起来道：“做完激烈运动不可立刻坐下或饮水，运动是体内气血运动激烈，若是骤然停下来，容易导致气血塞阻，身体不适。”

    “诸位方才皆是跑了五圈，为何有人疲惫不堪，有人却若无其事呢？”谷教头问道。

    众学徒都有些愣住了，以前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于是在下面纷纷讨论起来。

    “因为体力不好。”

    “能力有大小，地位有高低。”

    “以前没有过锻炼，不习惯。”彭玉也跟着说出自己看法。

    谷教头又指着院子角落的一块大石球问道：“那为何同一块大石头，有人能抬起来，有人又抬不起来呢？”

    “谷教头你这问题好奇怪，力气大能抬起来，力气小就不能抬起来嘛。”彭玉的抓着头说道。

    “那若是我要让你把这块石头从左边搬到右边，你可能搬？”

    “当然可以啊，这石头圆溜溜的，我虽然抬不起来，但一推它自己就滚过来了啊。”

    “那为何抬不起来但搬得动呢？”谷教头接着又问道。

    “这……因为它自己会滚？”彭玉有些无奈了。

    “还有一个问题，为何有人体力好，有人体力差；有人力气大，有人力气小呢？”这谷教头似乎是要没完没了了。

    “天生的。”

    “锻炼出来的。”

    这次倒是只有这两个答案了，这些问题都太常识化了，就像人为何只有两只脚，鸟儿为何可以飞上天，鱼儿为何可以在水里游一样，大家只觉得理所当然，哪会去深究最根本的原因。

    谷教头抚着手呵呵笑道：“你们说的都有些道理，但过于简单。人体有筋肉骨骼、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此为力量来源。通过炼骨炼肉所得为外力，外力修至极致，可双掌碎石，搬山倒海；通过炼气炼心所得为内力，内力修至极致，可隔空取物，驱物杀人。“

    顿了顿又道：“内腹可积蓄储藏能量，也就是体力，能量越多，体力越足，可供运用的力量也就越多。听闻武道至强者可每日奔袭八百里而力不竭，这是何等风姿。技巧则可以使力量加倍，正如我抱不起这块石头，但掌握了技巧，却可不费吹灰之力搬动它。是故有力量而无技巧，是为莽夫；有技巧而无力量，是为空壳。”

    “力量和技巧，是一切武道之源。把二者结合起来修炼至巅峰，也就达到了武道极至。所以提升力量和技巧，即是我辈学武之人毕生追求。”

    讲到最后，谷教头郁郁着叹息道：“可惜人生短短百年，由古至今，又有谁能将二者修至极致呢。凡此种种，不过雾里看花，境中水月，终是落得个白驹过隙，黄土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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