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一般,没一会,皮肤上便沁出一层薄汗,楚悦拿出湿纸巾抹了下后脖子,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去。
古明礼约吃饭的餐馆,在陆氏大楼附近,位于市中心,离楚悦的家挺远的,搭地铁要换线,出了地铁站还要步行十多分钟,一趟折腾下来,将近一个小时。
回到小区,已经快晚上八点。
小区是某事业单位自建的老小区,十多年的楼龄,以前里面只住单位职工,后来因出租或转卖,也住进许多外来人员。经济好的家庭,不爱住这种老式小区,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单位退休的老人和收入普通的人群。
楚悦三年前在这里租下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一家四口便一直住在这边。
刷卡进入小区,楚悦也没着急回家,而是散着步走去小花园,小区虽旧,却有个不小的庭院和一个标准篮球场,庭院时常被老阿姨占去跳广场舞,篮球场则成了停车场。
庭院四周种了许多树木,其中有好几棵大芒果树,这个季节刚好是芒果结果的时候,几个阿婆拿着长长的竹竿在那敲芒果。
见楚悦走过去,阿婆们用本地话跟她打招呼,“妹仔,吃饭没,要不要吃芒果?”
阿婆很热情,没等她拒绝,就塞了两颗大大的芒果给她,芒果还有点硬,没有完全成熟,楚悦抱着两颗芒果,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几位阿婆摘了不少芒果,也累了,擦擦汗坐到芒果树下的石椅上休息,见楚悦没离开,便拉着她聊天。
楚悦会听本地话,但说得不好,阿婆们却喜欢听她用别扭的语调说本地话,还时不时会发出善意的笑声,她们说楚悦讲本地话像在唱歌,。
“妹仔你家的月租是多少?”陈阿婆问她。
楚悦也没隐瞒,说:“2000。”
陈阿婆点点头,说:“那不算贵,我对面那户,带家电的,要租到3000呢。”
田阿婆说:“妹仔租的是老卢家的房子,老卢两口子是实在人。”
另一个阿婆接话,说:“一年前他们被儿子带出国,原本听说是要把房子卖掉,后来也没卖。”
陈阿婆说:“估计还是想回来吧。”
楚悦也想起这事,去年大约这个时候,房东老太太突然给她打电话,有些为难地和她说明情况,让她提前重新找房子,因为这套房子要转卖,楚悦没办法,只能出去看别的房子。
不过没几天,老太太又给楚悦打电话,说房子不卖了,让她安心继续住着,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涨她房租。
田阿婆好奇地问楚悦,“老卢一家都出国了,那你怎么交房租呀?”
楚悦说:“房东让我加她亲戚微信,每个月房租都用微信转。”
阿婆们连连点头,说这样不错,很方便。
话题很快被带过,阿婆们又聊起自家的宠物来,楚悦听了一会,才抱着两颗大芒果回家。
进电梯的时候,楚悦歪着脑袋想,自己以前好像也养过一只大狗,大概是多少年前来着?有点想不起来了。
时间太久远,记忆都有些模糊。
到了五楼,楚悦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隔着门板就听里面传来女人闹哄哄的吵架声,她无声叹口气,用钥匙打开门锁。
门一打开,里面的吵架声很快停下。
楚悦走进去,也没看家里的情况,站在鞋柜前,将芒果放到柜子上,然后低头弯腰换鞋。
陈普珍原本和二女儿正吵得热火朝天,见大女儿回来了,注意力便转移到她身上,趿拉着拖鞋走过来,眼神热切的问楚悦。
“怎么样?今晚这个能成吗?”
楚悦换好鞋站直身,将单肩包拿下来拎在手上,回头看她妈,平静地说:“没成。”
陈普珍瞬间瞪大眼,她原本就很瘦,脸颊凹陷,眼睛偏大,这会这么一瞪眼,一双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似的。
“怎么又没成?”她有些嫌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27了,不是17,再不嫁出去,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你说你,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怎么回回相亲都不成?你是故意的吧。”
楚悦拎着包,经过客厅朝卧室走去,陈焕刚跟陈普珍吵架,这会还气呼呼地倚在房间门口瞪她们,陈聪则窝在沙发上用平板玩吃鸡,头都没抬一下。
陈普珍见楚悦没搭理她,怒气更盛,提高音量怒道:“楚悦,你今晚必须把话说清楚,条件再好的男人,你都看不上,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楚悦停下脚步,回头看陈普珍,说:“我只是把家里的情况跟对方说了说,对方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陈普珍愣住,随即更气了,“这些话你为什么非得说?”
楚悦目光专注又清澈,静静看着人的时候,又显得很有气势,让陈普珍有些没底气地撇开眼。
楚悦说:“不说清楚,那不成了骗婚?”
说完又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看着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陈普珍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楚悦的背影破口大骂,说:“一个两个,都是赔钱货!贱种!”
一直倚在门口看戏的陈焕,听到陈普珍的咒骂后,不屑地翻个白眼,也转身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