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母亲

住儿子，“宝贝，怎么了？”

    “妈妈，这人欺负我。”小男孩那眼泪是说收就收，看到自己妈一来，赶着赶着的把鼻涕口水的往身上一抹，跳着跳着往女人怀里去。

    郭韵看着站在门边的祁问，眼底明显的诧异，然后又回过神来，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不正是你想的吗？不就是想让我来求你吗？”祁问站在门口，挺直了背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女人将手里的孩子交给匆匆赶来的保姆，“祁问，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不然？我该是什么态度？”祁问反问了郭韵一句，她逼得自己还不够吗？逼自己也就罢了，可是这次受罪的陆萧，祁问想着周一告诉自己的，忍不住自责，要不是因为她的原因，陆萧又何至于此。

    “祁问，你又和沐青文在一起了，对吧！”郭韵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了，祁问又怎么回来找她。

    祁问铁着一张脸，“我和她在没在一起你都管不着了！”

    郭韵放下茶杯，看着祁问，笑了，“我管不着？我管不着你来找我做什么？”

    祁问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郭韵翘着腿，“这两年生意很顺利是吧！前些日子还有阿姨和我说起你，说是你了不起，杭州的会议都让邀请你去了……”

    郭韵没有在意祁问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祁问这些年的事情，一件件巨细无比。

    祁问那张冷得能掉下冰渣的脸有了一丝丝的动容。

    郭韵盯着祁问，却是话头一转，“所以，你就以为我管不到你了？”郭韵的脸上还带着笑，笑的让祁问背脊发寒。

    “过来坐下。”郭韵挪了挪位置，让出了空隙来。

    祁问僵直着身体，没有动作。

    “过来。”郭韵给祁问倒了一杯茶，热腾腾的花在水中晕开来。

    祁问犹豫了片刻，走过去，坐下。

    郭韵笑了笑，摸着祁问的头发，“还真是长大了。”

    祁问描述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对这人，她的情感处于极度的矛盾，所以，她才这么多年，没有回过这个家，就连她又有了一个孩子，都不知道。

    “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那么的好吗？好到不惜和你母亲九年不见，好到不惜落到今天众叛亲离的结局也还不后悔？”

    郭韵摸着祁问的脸，一如九年前离家时的倔强，棱角分明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叛逆的孩子。

    祁问敛下了眼眸，“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郭韵收回了手，她教出的孩子，是什么个性她清楚的很。

    “那你今天又来做什么？”

    祁问直着背脊，眼神冷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可是这关陆萧什么事？你现在连无辜的人都要牵涉进来吗？你知不知道，要是法院真的下了判决，你就是毁了她的一生！”

    “她的一生有人来保障？那我孩子的一生谁来给我保证！”

    郭韵看着祁问，眼里尽是失望，她可以容忍祁问不回家，可以容忍祁问这些年的不闻不问，可是唯独容忍不下祁问身边有一个沐青文。

    “所以这就是你要挟我的条件？让我和沐青文分开？不然陆萧就没的选择？”祁问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郭韵，觉得可笑的可以。

    郭韵靠在沙发上，感觉得到祁问眼中的不屑，“分开？你们九年前不就分开了么？现在还不是在一起。”

    祁问的手在身下握成了拳头，隐忍不发。

    “原来这样还不满意，那你还想怎么样？”祁问怒极反笑，看着眼前的人，如今竟然已经陌生到了如此的程度。

    “小问，你嫁人吧！这样我才放得下心。”

    郭韵没有去看祁问，她能想象祁问此刻的表情，她不想去看，不想去看见当初笑着让她抱的女儿，如今以一种如何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祁问愣了片刻，自嘲的笑了笑，“都走到这步了？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要直接把我送到哪个男人的床上了？你还真是尽心尽力。”

    祁问站起身来，来了也是白来，说了也是白说。

    “祁问，这次，南涯是帮不了你的。”郭韵拿了刚才喝过的杯子，径直去了厨房。

    祁问停下了脚步，片刻之后，大步流星的跨出，眼底泛着一圈圈可疑的红色。

    沐青文在对面的奶茶店里等着祁问，却是看见祁问红着眼眶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祁问回去一道怎么就哭了？

    沐青文正想过街的，就看见站在二楼的祁问的母亲，看着祁问离开的背影，脸上是说不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