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出去找一下特色小吃之类,胡力瑧自然依她。
出了客栈往东,就有几个小食摊。水叮咚见一个卖鸭杂汤的摊子上食客甚多,便也过去找了位子坐下。跟胡力瑧一人要了一碗鸭杂汤,另外加两个鸭油饼。
这摊子大概是一家人在忙活,一对夫妻、跟一双儿女。水叮咚似乎找到了两条“女扮男装”的规律,第一条,女子们虽然以男装为美,不过基本上都是儒雅风流的书生打扮,估计男人们之所以更加流行武生装束,就是为了跟女子有所区别;第二条,会穿着男装的女子,一般都是有钱有闲出门逛街的小姐夫人,穷人家的女子多数还是身着女装。大概宽宽松松的书生装更容易沾油沾灰,倒不如窄袖短裙女式衣着做起事来更显麻利。
那个鸭油饼倒是蛮好吃,水叮咚饭量虽小,也就着鸭杂汤吃掉了一个。问起张旻的情况,胡力瑧回说张旻穿越过来比她早了两年,被长安城一个姓尚的富户收做了干儿子,如今已经改名叫尚旻。那富户本身没有儿子,待张旻若亲生一般。
水叮咚昨儿一晚上都在为张旻担心,但如今听胡力瑧一说,心里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倘若穿越是真,那么两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这个年代成家又早,张旻眼瞅着不可能回去二十一世纪,会不会在养父母的催逼之下,已经另娶了其他女人为妻?如果是,她该怎么办?张旻在见到她的时候,又会拿她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一个胡力瑧所谓“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的女人,走到了小食摊上,还没坐下,一双媚眼就只往水叮咚胡力瑧脸上身上瞟。水叮咚自然不予理会,胡力瑧却不改他浪荡本色,很快就满脸堆笑冲着那女子点一点头。喜得那女子从背后拽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水叮咚身边。
“公子生得好俊俏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公子来这儿吃早餐呢?”她满脸含笑,既娇且媚。也不知是这个年代当真十分开放,还是这女子身在风尘寡廉鲜耻,居然就这么当着大庭广众,公然赞扬起“公子俊俏”来。
偏偏胡力瑧脸皮更厚,立刻投桃报李含笑回答:“姑娘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可惜我们只是路过庐州,并非庐州本地人,要不然早就该去拜访姑娘了!”
这话更是让那女子媚眼飘飘,一边冲着胡力瑧含笑带嗔,一边又向水叮咚转目一瞅。
“这位如此美貌,该是一位小姐了,却不知跟公子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子!”
水叮咚五官秀雅,体态玲珑,不用细看就能瞧出她是一个姑娘家。可耳听胡力瑧跟一个初次相见的风尘女子打情骂俏,水叮咚心中本就起了鄙视之意,再听他赶忙撇得这么清,好像生怕她会妨碍了他的桃花运一样,更忍不住就想出言讥嘲。只是当着这风尘女子,真要跟胡力瑧争执起来,倒像是争风吃醋一般,所以话到嘴边,又随着一口鸭杂汤,一同咽回了肚子里。
“那就好了!”那女子毫不掩饰庆幸之意,愈发笑得媚态横流,“公子既然想去拜访奴家,奴家当真不胜欢喜!但不知公子是在哪儿住?会在庐州停留几天?”
“就在前边那家客栈住,至于停留几天……”胡力瑧扬一扬眉,瞥了水叮咚一眼,“这得看我妹子的意思!”
“是吗?”那女子立刻回脸看向水叮咚,一脸的笑意由妩媚变成了讨好,“好妹子,就跟你哥在庐州多停留几天吧?庐州其实有好些好吃好玩的,我保管你多留几天都不想走了!”
“真的吗?”水叮咚勉强按捺住想要将那女子一把推开的冲动,同样巧笑嫣然,礼仪十足,“不知姐姐贵姓?”
“我姓温,你叫我温姐姐就好!”那女子赶忙回答,甚至伸出手来挽住了水叮咚的胳膊。
“温姐姐,我们很熟吗?”水叮咚嘴里叫得柔软亲热,说出话来却辛辣尖利,“我想问问温姐姐,到底是看中了我哥的相貌,还是看上了他这身衣赏?我可要提醒一下温姐姐,我哥就这一身好衣裳,兜里根本没有几个钱的!”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的!”那女子一下子跳起身来,再厚的脸皮也无法再撑起笑容。
胡力瑧暗骂水叮咚是个惹事精,赶忙站起身来,向着那女子拱一拱手。
“我妹子年幼不懂事,姑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那女子恨恨不已瞪着水叮咚,水叮咚却对她一眼不瞅,自管喝着那剩下的小半碗鸭杂汤。那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回过脸去正要冲着胡力瑧唠叨几句,突听有人冷喝一声:“就在这儿了,我看你这小子今天还能往哪儿跑!”
水叮咚心中一惊,抬脸去看,正见一队差役打扮的人围将上来,当头一个恶颜厉色,正便是昨日所遇那个姓罗的公子哥。
(请看第七章《他好像真会使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