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昂昨儿下午赶到此地,已经将附近的地形勘察过一遍,所以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先找了一个破瓦罐,到庙后装了些水来给水叮咚洗脸。水叮咚大是感激,胡力瑧脸上却愈显冷淡。
之后三人同往西行。
这个年代男女之防本就没有宋代以后那么严厉,水叮咚更是在二十一世纪跟男同事说说笑笑惯了的,再加上秦玉昂殷勤体贴,每句话都能让水叮咚听着倍觉舒坦,所以沿路两个人说说笑笑十分融洽。
反而是向来多话的胡力瑧,静静地随在两人后边,除非那两人主动跟他说话,否则他一句也不会插口。
到将近中午,赶到了一个镇上,三人找了家客栈坐下吃饭。
胡力瑧有一项独特的本事,无论走到任何地方,他都能张口就说当地方言。不过今日既然有秦玉昂同行,胡力瑧不愿引起秦玉昂的疑惑,所以跟水叮咚一样,始终只用普通话与人交谈。
秦玉昂曾经问过他们“表兄妹”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口音这么好听,也被胡力瑧搪塞过去。
趁着秦玉昂没在跟前,水叮咚悄悄问胡力瑧:“你怎么啦?好像一上午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秦玉昂说的哪句话得罪你啦?”
“他说话得罪我,用得着你来问吗?”胡力瑧忍不住冒出一句,自觉着这话酸味太重,又赶忙回了一回脸色,“他并没得罪我,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他这个人不是挺好的嘛?”水叮咚嘟嘟嘴巴瞪他一眼,“真不知道你又在琢磨啥!”
“我没琢磨啥,也没觉得他不好,只不过……”胡力瑧稍稍一停,两眼瞅着水叮咚,慢慢慢慢说出口来,“咱两个一起走的时候多随便,嘻嘻哈哈地想干吗干吗!可现在有他跟着,句句话还要考虑这个年代该不该说,真是麻烦死了!”
其实这一点水叮咚亦有体会,之前她跟胡力瑧一路同行,一直还保持着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习惯,想说就说,想闹就闹。可是现在多了一个秦玉昂,经常一句话到了嘴边,一想不是这个年代能说的话,又赶忙缩回肚里。
至于说玩笑逗乐,更是绝不敢有。
可问题是——
“你不是从这个年代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去的吗?如今只不过是回来了而已!我嫌麻烦还差不多,你有什么可麻烦的?”
“这个……”胡力瑧被水叮咚一句反问卡了壳,伸手抓抓头皮,干脆直接转移话题,“昨儿谢谢你了!”
“谢我啥?”水叮咚有点发晕。
“谢你考虑到我的感受,没让姓秦的当着我面剥了两个雌狐精的皮呀!”
“这个啊!”水叮咚恍然大悟,“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他吗?别这么小心眼儿了,人家又不知道你是谁!”
“我什么时候小心眼儿了?我根本就不是为这个!”胡力瑧冲口反驳,眼瞅水叮咚直瞪着他,又改口,“好吧!有这个原因,但那不是主要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什么?”水叮咚紧追不放。
胡力瑧两眼瞅着她,忽而苦笑着摇一摇头。
水叮咚见他眼中光芒闪烁,突然想起那晚露宿荒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一阵红晕上脸,只好丢给他一个白眼,将头扭向了一边。
恰在此时,小二大着嗓门呵斥声音传入耳朵。
“走走走,到别的地方要饭去!”
水叮咚转眼一瞅,正见一个老太婆被小二轰出门去。
水叮咚见那老太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一身衣服全是破洞。她一手端着一个破碗,一手颤巍巍地拄着一根细长的木棍,被小二一轰,好像随时都要摔倒在地。
水叮咚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正想将小二刚刚送上来的饭菜端一碗给老太婆送过去,胡力瑧一把拉住,悄声说道:“这又是一个狐狸精!”
“啊”的一声,水叮咚不能置信地回脸瞪着胡力瑧,老半天才压低了嗓门反问:“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狐狸精?”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胡力瑧眉梢微拧,沉吟作答,“不过蓝嵬嵬身为天狐族的太子,既然他都出来了,只怕天狐族最近是有什么大的行动!”
“那怎么办?”水叮咚追问。
“天狐族的狐妖一般是不敢到人多的地方来的,只因阳气太重,稍有不慎便会令他们现出真身。这老太婆既然敢大天白日到这繁华街市,足见道行高深!我估计……她应该是跟昨日那两只小狐精有些瓜葛,咱们索性先瞧着,看看秦玉昂怎么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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