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玉玲珑挽起宫装宽大的袖子,敞开麻袋口一角,叹口气道,“这是司画,多乖巧的一个小丫头,才十五岁,可惜了!”
她能如此说,让陆询心里的堵略通透了些。
陆询来到最粗壮的那具尸体前,同样掀开袋口一角,见果然是朱安世,蹲下身子,丹田生劲,两手抓起麻袋口,用力一扯,将其拉到背上。
那尸体却越过他的头,反转个儿,轻飘飘地落在他的面前。
陆询用力过猛,差点儿闪到腰。
他再次打开麻袋口,朱安世的脸上破了个大洞,稻草露了出来。
原来,那脸是纸糊的。
难怪铺子里的稻草人不见了,竟是被当作尸体运来冷房了。
只是,朱安世真正的尸体哪里去了?
玉玲珑察觉有异,放下司画的尸体,凑了过来。
“公子小心!”
稻草人心窝处“叮”的一声轻响,一道蓝光窜了出来,直射陆询面门。
玉玲珑一个箭步扑过来,右手一伸,将那蓝光攥在手心中。
她邀功似的将手摊在陆询面前,一枚寸长的蓝色小箭躺在她的手心里,“公子可得小心了呢。”
陆询伸手就要去抓那小箭,玉玲珑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公子可不敢,这箭上喂了毒。”
等她再将手伸出来,粉嫩如玉的手心里,已是一团青紫,很明显是中了毒。
陆询倒吸一口凉气,“你还不快扔了?好厉害的毒!”
玉玲珑伸出两根纤纤玉指,轻轻捏起那小箭,眉眼里满是笑意地看向陆询,“公子,你是在关心我吗?”
陆询点点头。
玉玲珑笑得更开心了,“多谢公子!不过,区区昆仑荧蛇之毒,对于现在的我,根本无用。”
“你认识这毒?”
“我当然认识,因为我见过!”
玉玲珑说着,扒开稻草人的胸膛,从心口处,挖出一个木雕的心脏。
陆询伸手要接过仔细察看一番,玉玲珑躲了开去,“公子,你可不能拿,这上面喂了剧毒。”
“我一见这具尸体是稻草人假扮的,就知道有问题。这颗十窍玲珑心,是我那表姊夫的手笔。”
“关术?”
玉玲珑怔了下,“公子知道他?正是他做的!其实,他本姓鲁,名关术。在上官家被灭门以后,鲁关术怕被诛连,隐姓埋名后委身在陆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扎纸匠。”
陆询不解,“那关术看上去挺木讷憨厚的,为何要弄这奇技淫巧害人?”
“公子,您这可就误会我那表姊夫了。”玉玲珑解释道,“您看这纸人,眉心里有个针扎的破洞,这正是石桥南陆家的独门秘记。”
“陆家之所以弄这些假人,就是专门整治那些盗尸配**的。陆家人真心不错,鲁关术帮着弄这些东西,也算是积阴德了。”
“我呸!”陆询大啐一口,“陆家能干出人事儿才怪。”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白面稳婆陆雅吸魂魄的事儿说出来。
玉玲珑见陆询对陆家成见极深,待要分辩,陆询早背起司画的尸体,走向了出房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