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前殿。
大汉朝建立以来,破天荒地于晚上举行了一次朝会。
身高丈余,合如今两米半多的大汉皇帝刘昭,病恹恹地膝坐在龙案后。
靠着两只胳膊支撑,才勉强将身子挺直。
两眼无神的他,一脸愁苦地看着殿中吵成一锅粥的诸位大臣。
在大将军霍刚的一力主张下,刘昭举办了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斩妖大会。
结果,妖没斩成,反倒跑了三头大妖,斩妖卫、虎贲卫等更是死伤无数。
此事一出,立时天下惊惧,朝野震动。
车骑将军张安世雕塑一般,皱着眉头,静静地站立在大殿第一排左手边的位置。
良久,看了看身边一直空着的大将军霍刚惯常坐的软榻,拱拱手道:“启禀陛下,是否出动除魔卫,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张安世连喊两遍,刘昭才回过神来,扫眼他旁边空着的软榻,沙哑着嗓子道:“大将军呢?大将军怎么还不来?”
林文上前一步道:“回皇上,去请大将军霍的常侍郎已经回来,大将军偶感风寒,正卧床休息,无法上朝。”
刘昭急得两手直搓龙案,“这节骨眼儿上,怎么就病了呢,怎么就病了呢?”
就在这时,黄门来报,“金吾子冯殷请求晋见,有大将军霍重要口谕转达。”
刘昭闻言,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亮光,“有请,快快有请!”
林文皱下眉头,高声道:“宣冯子都入朝晋见。”
一脸络腮胡的冯子都,手捧大将军印,迈着八字步踱了过来,到刘昭面前,也不舞拜,拱了拱手中的大将军印权作行礼,粗声粗气地道:“霍府家奴见过冯殷拜见皇上。奴才有大将军口谕转禀皇上。”
刘昭的眼睛又明亮了些,“请讲,快快请讲!”
冯子都高举大将军印,清清嗓子,围着张安世转圈道:“大将军有谕:太常杨韧身为本次斩妖大会监斩官,本应忠尽职守、不负皇恩,却里通妖魔,私自放跑无头人猿、芒砀山白蛇、梧桐山巨蛊鹰三头大妖后,畏罪潜逃,着实可恶!按大汉律,此獠当斩,诛其三族,以儆效尤!”
“蔡谊身为御史大夫,当风闻奏事,监察百官,上达天听,却老迈昏聩,不堪一用。按律,当革职查办。念其被巨蛊鹰掳走,生死未卜,待寻回后另行问罪。”
“大司马、大将军霍识人不明,用人不察,当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刘昭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三月太多,十日足矣!”
冯子都轻蔑地笑笑,我家大将军就差你刘家这三爪两枣?
笑话。
他撇撇嘴继续道:“大将军谕:莲勺地动,邪魔四遗;阴泉冷房,大妖外逃。此实乃大汉多事之秋!
老臣自有一议,请陛下定夺:可选调刘姓宗室血脉中得意子弟,入阴泉十八重,恭请高祖大伴,护国神兽龙马前辈出泉,领大内除魔郎捉拿遗失之妖孽,以平天下。”
此言一出,大殿立时炸了锅,“不可”、“胡闹”之声此起彼伏。
冯子都举着大将军印,谁叫喊得响,就在谁身边站定,也不说话,只拿眼冷冷盯着他。
很快,大殿内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冯子都满意地点点头,“大将军曰:老臣另有一议,西市六号铺子缝尸匠刘公孙,乃故戾太子之后,正经皇室血脉,年方十六,却忠勇可嘉。
此次斩妖大会上,公孙力阻大妖,挽救了无数斩妖卫性命,当可担请龙马前辈出山之大任。”
宗正刘痕一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嗐,他呀,也不早说!
下那阴泉十八层,十死无生!
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死便死了。
张安世皱着眉头,还是沉默不语。
独有林文大叫一声,“不可!公孙年幼,难当此大任,当由宗正另选贤明。”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林文,“你一个阉人,君臣议政,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刘痕阴着脸道:“刘公孙就极为合适!”
刘昭见林文成了众失之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以大将军之议。封刘公孙为龙马宣诏使,带一百名除魔卫,下阴泉请龙马前辈出手襄助,着常侍郎林文监军!”
……
陆询手捧着瓶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没道理啊!
按孔祝的说法儿,这瓶子沾了我的血后,自动跳入我的手心,即是滴血认主成功。
既然认主,我与瓶子应该建立起一道精神联系才对,为何我却使唤不动它?
他把关注的重点放在太极图的那两个圆圈上。
白色图案中的黑色圆孔吸收了鲜血后,窟窿已经消失,变得光滑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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