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过。于是这次赵含露提出不做通禀,李公公便也含笑答应。
进入郭皇后的寝宫,赵含露直奔亮着灯光的卧房。卧房的门紧闭着。赵含露正要去敲,就听房内郭皇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含露生**动。她天天这样闷在宫里,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样子,臣妾看在眼里也很心疼。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现在是待嫁的公主,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国体、也影响她未来的幸福,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这里,赵含露心里一动,想:他们是在说我吗?又是待嫁的话……难道我真的到了应该出嫁的年纪了吗?念及与此,赵含露登时皱紧了眉头。什么嫁人,难道一辈子就非要嫁人不可吗?
就听宋真宗接道:“皇后所言甚是。上次含露被贼寇所擒的事,朕想起来也十分后怕。幸亏那些人只是将她掳去以期交换首领,未敢对她做出伤害。否则,含露的终身幸福便毁于一旦了。而现在更是不同以往,含露若有什么意外,你我身为父母固然受不了这种打击,也无法向他们交代!
“而且现在朕也十分为难,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对她如此娇宠。她在宫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从未受过半分委屈。可她一旦嫁了过去,谁还会像朕这样对她百般纵容?朕有心对她严厉一些,让她慢慢适应,这样将来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会太想宫里。可是朕每次看到她,总想着她不久就要离开宫里,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开心一点,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有一点的遗憾和不愉快。朕……朕……”宋真宗说着,竟有些哽咽了。
赵含露听着宋真宗的话,登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又是“嫁了过去”,又是“不久就要离开宫里”,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出嫁了吗?这不可能,出嫁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赵含露心中惊奇,继续凝神细听。只听郭皇后哭道:“皇上……皇上……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臣妾的皇儿全都夭折,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
宋真宗的声音里也带了哭音,道:“皇后,含露也是朕最心爱的女儿,朕也不想……可她既然是公主,朕既然是皇帝,就必须和别的人家不一样!朕也舍不得……含露从小就在朕身边娇惯宠爱,朕抱着她,哄着她,眼睁睁看着她长大。这十几年来,朕心里就她一个孩子,一天见不到都十分想念。皇后,你不要怪朕……”
郭皇后道:“臣妾怎么会怪皇上呢!臣妾也明白皇上的苦心。皇上只有比臣妾更疼爱含露。记得含露刚出生的时候,含露长了指甲。皇上怕下人不小心,剪指甲的时候伤了含露,坚持不让奴婢们做。皇上让臣妾剪,臣妾也怕伤了含露,不敢剪,是皇上亲自剪的。后来直到含露两岁了,皇上才让乳母剪,皇上……”
宋真宗微笑了笑,道:“含露那时候胖极了,可没有现在这么窈窕。她那时候身上全是肉。朕抱她去花园里晒太阳,回来的时候,手腕已经被她的小屁股压得红了。”
郭皇后笑道:“那时臣妾好担心她会长得胖墩墩的,没想到现在如此好看。不过还好,含露从小到大一直身子康健,这让臣妾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