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处树枝而坐,东方辰言花下负手而立,风摇落了花,人抬头而望,却只有东方辰言看着手中那颗玲珑骰子,“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今日这一地飘零的落花,像极了那日的情景,而这么多人却少了她。
“是小姐说的”,暮雨端茶而出时,听到东方辰言的话,看到众人的讶异,便开口解释道,“小姐当时不知挨了这骰子多少刀,王爷这般珍视,也不枉费了小姐一番心意。”暮雨虽不知为何雪凡音要做这骰子,但明白定然意义非凡。
当知道东方辰言接旨之时,暮雨不解也恨,但当他们两人回来之时,当得知他们已拜过天地之时,暮雨只当东方辰言是个负心人,可之后才发现,月龄虽进了门,然东方辰言未踏入她院中一步,一日中,不论多忙多累多晚,定会至梨舞院就寝,而暮雨与微雨微晴几个丫鬟也已搬至别处,只是在人多之时,过来伺候伺候罢了。
“十五东方旭禅位,东方辰耀登基,你当真不必准备什么?”对于东方辰耀,萧尽寒还是不放心,毕竟没有东方辰耀的算计,东方辰言也不至被东方辰灵威胁,而东方辰耀做得那些,全因他的猜测,尚未登基已是如此,何况成为了那万万人之上的人,到时,只怕东方辰言的日子更不好过。
“经此一事,他若还未想通,还未有容人之量,东逸国终有一日会灭于自己人之手。”东方辰言怕的是拼命打下的江山丧于无知人之手,所牺牲的一切,只换来国破家亡,动乱之时,他们这样的人,注定只能将儿女之情抛于一旁,再不舍,也抵不过千万人的性命。
“你可有何安排?”一山不容二虎,东方辰耀登基,东方辰言手中的兵权总不能太盛,仇夜天也担心他逃不了被东方辰耀控制的命运,不论如何,总需提前做好准备。
“我说过,待她回来之时,还她一片清宁。”东方辰言看着手中的骰子,不用说,那个她,自是雪凡音。
五月十五,那身杏黄四爪龙纹的衣袍,终于换成了明黄的五爪龙纹,接过东方旭手中的玉玺,接受各国各城使节与大臣的朝拜,这荣耀的一刻,他盼了多少年,又为此殚精竭虑了多少年,差点为了这地位失去了手足之情,如今站于这最高处,俯瞰殿下,一时间,感慨万千。
落座之时,最尊贵的位置之旁却是空着的,这个天下,莫非就要自己一人享有,君临天下,而无携手相伴之人,这滋味究竟又是如何?隐藏着心中的几许落寞,东方辰耀宣示着皇室的变更,颁布着无大罪者赦免返家,广征天下文武贤才至皇城参加选举等政令,并加厚了东方辰言、东方辰繁、东方辰昕、东方辰祈的俸禄并大加赏赐,加封辰月为大长公主,加封了明朗等战功卓著的将领……
做完这一切后,便是设宴招待各国各城的来使,东方辰耀不知多少酒水下肚,而意识却一直清醒得可怕,众人散去之时,已是深夜,东方旭决定禅位之日后,便慢慢往行宫而去,今日宴后便直接回了行宫,宫中怎能有两个皇,虽说自己是太上皇,可东方旭并不想继续把控朝政,便放手得彻底,也很明智地早早离开了皇宫,这儿终是新皇的天下。
如今,这偌大的皇宫只剩下兄弟三人,辰昕辰祈需礼节性地与那些宴会之人寒暄,辰月自有各位夫人要打发,也就无人敢惹的东方辰言与清寡的东方辰繁还能陪着东方辰耀。
“孤家寡人,便是如此……”月儿不知人间哀愁别离,任凭世人如何嗟叹,十五的月亮依旧圆满挂于深沉夜空,笑看人间风月变幻,东方辰耀见此更添孤寂。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东方辰言冰冷看着身着皇袍之人,都是自己的选择,又有何可说的。
“你们呢?斗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落于我手,可甘心?这万人之上的位置,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我的答案,早已与你讲,,只问一句,这些可是你想要的?”
“呵呵……”东方辰耀的笑声不乏苍凉,“娶月龄可是你想的?我的答案与你一样,曾以为这天下是我想要的,而今才知,失去的才是最重要的,可又能如何?”
“你这是何苦呢?”东方辰繁看着面前之人不得不感慨,“今日也都乏了,早些歇息,你方登基,要处理之事甚多,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们可知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