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身上的水,换上衬衫,套上西装,西裤。可儿眼巴巴地盯着他有条不紊地把衣服由里到外穿的整齐,不得不偷偷惊叹,他的身材简直是无可挑剔的。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小腹的地方平整而结实,几乎没有一丝的赘肉。配上考究的西装衬衫,这样的许桡阳放在哪里都是显眼,都是引人注意的。她没有因为对方这份卓尔不群而让自己好过些,反倒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兜心而来了。
收拾妥当,两个人下了楼,到门口坐车。刚坐上车,可儿想起了什么,去翻包,果然,有两份合同和资料包里没有,她本能地急急忙忙下车回房间里去找。
许桡阳坐在那儿,手扶着方向盘,非常矛盾地望着楼门的方向。小女人从他一进门,那份郁郁不乐,那满脸失眠的痕迹,他尽收眼底。他有心哄哄她,和她好好解释一番,但是,他接着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可以断定,将来夜不归宿的时候不会只此一次,即使他不是因为女人,他也总有些应酬,他必须让她从不习惯到习惯。否则,将来两人会因此闹出很多不痛快。但是,看着她那满脸失眠的痕迹,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睡的情节。他一时间心就软硬不定地徘徊在那儿,又心疼又不安又要硬下心肠,这滋味就难受了。
可儿包里的手机响。他抬眼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影出来。他伸手拿起电话,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屏幕,谭东城。他眉头一蹙,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他就把电话接通了。还没等他说一句话,谭东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可儿,昨天吃饭的时候,你把合同落到饭店了吧!饭店打过电话来了。我现在马上要到沈阳去一趟,没时间过去,等下你自己顺路过那边取一下吧!”
许桡阳蓦然把电话挂断了,怒火在胸口扩展开来。他放下电话,直接把它扔回包里。看着台阶上急急忙忙走下来的人。等着她上了车,他寒着脸发动了车子,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压着火,声音里绷着劲地问:“昨晚和谁吃饭去了?几点回来的?”
可儿埋头到包里去找,她蹙着眉头想着那两份合同的去处。听到许桡阳问她,她头没抬,不假思索就迸出了一句:“跟丁月。”
“还有谁啊?”许桡阳的声调都硬了。
“就我们两个。”
车子带着情绪戛然而止,许桡阳怒火万丈地转过头来瞪着她。“宁可儿,你是不是撒谎撒习惯了?你再和我说一次,你昨晚和谁出去吃饭了?”可儿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怔在那儿了,她的心里一慌,没敢抬头看。但是,嘴巴已经不好使了。“我,我昨天和——和——。”“想好了再说。”许桡阳咬着牙瞪着她那闪的一塌糊涂的眼睫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一定知道了,他那绷紧了的口气告诉她,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她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地迸出了一句。“和谭东城。”“昨天,你怎么说的?”许桡阳一把抓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的眉头拧到一起去了,眼珠黑的冒凶光了,那声音已经相当的不稳定了。“你不是说和同事去吃饭么?”
可儿攥着包的手攥的紧了。他的表情和眼神让她害怕。她微有怯意地瞅着他,情急之中胆战心惊地迸出了一句。“谭东城也,也是同事啊!”
“宁可儿,”许桡阳咬牙切齿了,恨不得给她一耳光,握紧了拳头到底没抡出去。“你给我打擦边球是么?你明知道我忌讳你和谭东城走的近,明知道我如果知道你是和谭东城吃饭,不会让你去,你就撒谎。”他捏紧了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她。
“那你呢?”可儿本能地想防御了。她拨开他的手,大着胆子反应他,“你昨天怎么出去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许桡阳脸色发青地瞪着她,“你跟我比?”他怒吼了一声:“我是个男人。”“男人怎么了?”她反驳,声调有一些微颤,有一些软弱。“我们是平等的,我只是和他出去吃顿饭,又没有别的,谁知道你一晚上没回来是干什么去了?”
他瞪着她,很想揍她一顿。看她那眼泪汪汪的样子,手下不去,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头左右转了几圈,他就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嗓子,“下车。”
可儿扁了扁嘴,眼底的湿润一点点扩大。她瞪了他一眼,拿起包直接抬脚下车。车子带风地一阵呼啸就直飞了出去。可儿站在原地,看到那一抹嫣黄瞬间就没了踪影,她又委屈又气恼,眼泪就从眼眶迸了出来。一个霸道的男人,他昨天一晚上没有回来,没向她解释一句,反倒理直气壮地指责她。不就是吃一顿饭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抹了把脸,挺起了胸,不送就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