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启六十二年,恒凰村,墨府。
府外张灯结彩,大红绸缎悬挂牌匾之上,面前的石狮同样挂着朱红大花,好不气派!
门外两旁站满了人,翘首期待着这场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的特俗婚礼。
十里开外,一群身着大红喜服的人,浩浩汤汤的沿着海田,一路往东走去,前排是十个吹着唢呐的汉子,在他们身后是六名腰间挂着喜鼓的女子,接着猜是被四名大汉抬起的大红花轿。
花轿旁站着一名喜婆子,她用丝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眼毒辣的太阳,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抱怨了下这鬼天气,刚准备低头,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天上似乎有个黑团,她以为是眼花,放下用丝巾遮挡光线的手,仔细的瞅向天空。
妈呀,这是个什么?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嘭——”“啊——”喜婆子的尖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传出。
四个抬轿子的大汉,只觉得轿子突然的变重,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在重力反应下踉跄两步,硬是没站稳,四个大汉同时倒地,姿势各有千秋,趴的趴,卧的卧,闷哼一片。
喜婆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在片刻的惊慌后,扶起离她最近的一名汉子,握紧的右手放在噗通乱跳的心脏上,这才吩咐前面围过来的一名唢呐手:“你,进去看看,墨家新娘子有事没有?”
那名唢呐手,迟疑了片刻,他这手艺还得靠喜婆子混饭吃,只得硬着头皮,哆嗦着手,撩开轿帘。
入眼的却是......一个妙曼的女子,身子只着几块小碎布,包裹着身体的重要部位,修长紧绷的腿,如同白瓷般,滑腻白希,脚腕上带着叮咚脆响的铃铛脚环。
随即他咽了咽口水,在抬眼往上,看到的是一张同样白希的脸庞,标准的瓜子脸,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小巧丰润的唇有些苍白,当看到这些,他才顿时惊醒,以为产生了幻觉,忙放下帘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带着询问目光的喜婆子,反倒问道:“喜婆子,这墨家新娘子难道没给她穿嫁衣?”
喜婆子眉头一蹙,用力的一拍那唢呐手的脑门子,怒道:“怎么会没穿喜袍,简直乱说。”也不理会那名汉子憋屈的神情,自顾自的用手撩开轿帘。
随即便传来她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见这神情,都凑过头,看向轿子里面,轿子上端砸了个大洞,长长的座椅愣是砸平了,一名只遮住重点部位的女子,正巧的压在墨家新娘子的身上,这次看的的确,喜婆子大惊,忙招呼道:“快,快,把新娘子弄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她看着怏怏的新娘子手直哆嗦,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要是新娘子死了,她不仅吃官司,这墨家定不会饶了她!
几名汉子七手八脚脚的,把那名裸露厉害的女子挪到一边,接着猜抬出新娘子,喜婆子颤抖着手,一探她鼻息,心顿时凉了半截,明显是死的不能在死了,心里一紧,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心里也明白了,几个胆小的已经嘤嘤轻泣,一名大汉,一咬牙,怒吼道:“都是那个妖女。”说着,便拿着唢呐撩开帘子。
“慢着,马二石。”喜婆子怒火攻心,夺过大汉手中的唢呐,一想到墨家,她浑身就发抖,这鞭尸她必须第一个。
她钻进轿子,拿起唢呐一下敲打在女子头上,瞬间血沿着她额头缓缓流下,看来这下打的不轻,喜婆子是下了狠手,刚举起手准备接着打下去。
却见昏迷的女子,长长如蝶翼般的睫毛颤抖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