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愣了一下,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了我一句:“小翎她……连这事都告诉你了?”
那就没错了,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妖界与精界的交界处,而这个人,应该就是洛痕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隐居在深山老林中的“怪物”!就是他,给出了那颗万恶之源的药丸,就是他,让月见从一出生就受尽煎熬,就是他,同时奠定了我们三个人的不堪之缘!
接收到我充满敌意的沉默后,眼前之人再次开口:“孩子,既然你知道小翎曾经来找过我,那么,你就更要相信我的话了啊!因为……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小翎发生了、关系。 所以,我真的是你们的父亲啊!”
不,恰恰相反,他的话,反而成了最有力的反证——他完全没可能是我们的父亲,母后找到他的时候,我和洛痕都已经快成年了。
那么,洛痕这样骗他,目的是什么?
……
或许,是为了方便自己从他口中骗取挽救月见的办法……
许久没有等到我的回应,这人又开始来抓我的手,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再排斥。
当然,我也暂时没有要告诉他真相的打算,一方面,我有了和洛痕一样的私心,而另一方面……
他明明就什么都看不见,可偏偏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我在心中暗叹,对于他这样一个相貌可怖、双目失明的怪物来说,如果不是母后介入了他的生命,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男女之情。他那提及母后时的语气中,让人禁不住会想,或许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母后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他,不仅如此,就在前不久,当他在对真相浑然不知地过了千百年安稳日子后,又再次受到了洛痕的欺骗,虽然我相信洛痕一定没有恶意,但是他和母后这样的做法,对于一个将他们俩视为希望的人来说,似乎太过残忍了。
!!!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正在动摇,我有些愕然,于是当即强迫自己回想发生在我们三人身上的事情,怒火又在我心中升腾起来。
但是……
再次对上那双死灰复燃的眸子后,才刚燃起的仇恨火苗,终于还是熄灭了……
结果,我还是对他恨不起来吗?
沉默得够久了,我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握住了他一直捧着我脸颊的双手,将它们紧紧攥在掌心,然后,在他情难自已的抽泣声中问道:“那么,可以救梓曦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闻言,他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说:“很遗憾,没办法。”
我不信:“怎么可能?刚才你不是还说,洛痕说过你有办法的吗?”
面对我高声的质问,他不说话了,而是拉着我转身,重新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一到门口,我又闻到了那股浓烈的恶心气味,不可遏止地涌上一股反胃感,当即就用手捂住了口鼻。
因为我的甩手动作,他应该也猜到了我的反应,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止步,也没有再来拉我,只是自顾自地走回了屋中,然后指着桌子上,那只我刚才看到的小钵,对我说:“孩子,你看到了,我终日生活在这深山之中,可说是完全与世隔绝,所做之事,也唯有捣腾捣腾这些玩意儿。我想,一定是小翎误会了,她以为,我能研制出未曾在世间流通的巫蛊之术和玄方秘药,就一定有办法解了那同样超乎常理的诅咒。但说到底,我也仅是一个为这尘世所嫌恶和唾弃的怪物,并非悬壶济世的大夫,我可以有上万种办法去毒害一个人,却没有办法去挽救一个被诅咒侵蚀了骨血的人。”
我想了想,自古以来,也确实没听说过可以用药物来驱除诅咒,不过……我曾用灵力压制过月见的魔性,此人说过,连母后都对他束手无策,虽然我仍是不信,但或许他的灵力确实高到令我无法预料,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灵力,或许可以帮上忙也不一定。
我如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料到,他居然笑出了声。
“我若真有如此高的灵力,又怎会在当初对小翎的离去置若罔闻?傻孩子,你不是她的儿子么?应该早就该察觉出来的啊……我哪有什么灵力,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的废物罢了。”
不可能吧!他当真弱成这样?
“开什么玩笑?你若是不愿意帮忙,直说便是,别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搪塞我。你若真是对灵力术法一窍不通,又怎会不避不闪、毫发无伤地接下我两招?又是如何让我母后也对你‘束手无策’的?”
他还是和刚才一样,指着那个小钵对我道:“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骗你。如我刚才所言,千百年来,我一直潜心于这些巫蛊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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