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须要纳为贵妃之位的,你现在登基两年,理国需要她们父亲的支持。若纳这三人为妃,便可以极好地收买他们。”
“何况,你父皇留下的圣旨,皇命难违!”
闭着眼,许久,水贺煜缓缓睁开眼睛,一字一句开口,“儿臣,遵命。”
———
静望着天际的明月,月如陌苦笑着扯起嘴角。
水贺煜他,今天晚上又没过来。必是,在哪个妃子那边就寝吧。
自从当初太后拿出先皇的圣旨之后,水贺煜只好开放六宫,招纳嫔妃。
真的是,很爱水贺煜呢。因为爱他,因为愧疚无法为他生下子嗣,因为不舍得离开他,所以自己只好接受了水贺煜要纳妃的事实,依旧待在这个皇宫里,待在他的身边。
呵,变得完全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真是,讽刺。
还是无法度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心里的疙瘩无法忽略,对水贺煜也越来越冷淡。
其实每天都是期盼着他能来自己的寝宫,可是,一旦他真的来了,想到有其他女子在他身下娇喘承欢,自己的心里就总是一阵揪痛和不适,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看。
久而久之,水贺煜过来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就像最近这般,他已经将近一整周没来看过自己。
自从水贺煜纳妃之后已经过了一年,两人的关系愈来愈冷淡。
据说,新近入宫的那位安秀女,冷艳美貌,极为得宠。不到一周便被水贺煜提升为安美人,想必,现在水贺煜的心都在她身上吧。也是,他现在身边根本就不缺乏美人,哪里会有自己的位置。
呵呵。
闭上眼谋,微仰着头,望窗而叹。长翘的睫毛沾上了些许湿润,轻轻颤着,冷清的月光透过窗口照在白皙绝美的脸庞上,眼角滑落一滴剔透的泪珠。刹那间,万物皆黯然失色,月下美人,倾国倾城。
月如陌嘲讽勾起了嘴角,或许,自己,该死心了。
———
“啊!好痛!呜呜……,皇上,太后,臣妾的孩子!呜呜,臣妾的孩子……”安美人在地上痛苦地折腾着,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来人,将安美人送回寝宫,宣太医!”水贺煜黑沉着脸,对着周围的侍卫吼道。
“属下遵命!”四个侍卫急忙上前,拱手领命。
转身,看着月如陌,水贺煜的眼神深邃,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情绪。
“月如陌,你身为一国皇后,竟没有一丝身为皇后该有的气度!”
“子嗣一无所出,竟然还对安美人的子嗣下毒手!心狠手辣之人,你有何资格当我黎国国母!”
“皇帝,你自己看着办吧!”太后满脸愤然地怒骂道,转头看向水贺煜。
虽然不相信害安美人流产的人是月如陌,但毕竟是是自己的第一个子嗣,水贺煜还是蛮重视的,如今却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皇后,你有何话要说。”水贺煜眼神深邃地看着月如陌,淡淡地开口。
一身锦色凤袍,冷冷地站立在一旁,月如陌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却无法让人忽略她的耀眼存在。
呵呵,这是什么情况?宫廷争宠,勾心斗角?
不屑去理会和对待这些无聊的女人,这种无聊的争宠把戏,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定定地看着水贺煜,月如陌嘴角冷笑着勾起,也是淡淡开口道,“你觉得呢。”
若是她想解释,绝对有办法将这件事弄得水落石出。只是懒得去解释,因为没有必要。她此刻只想知道,水贺煜是怎么想的。
水贺煜看着月如陌嘴角的冷笑和眼中的孤寂,心里猛然抽痛,强忍着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自从纳妃之后,月如陌对他便越来越冷。知道她对自己纳妃的事情深感厌恶,水贺煜便减少了去见月如陌的次数,担心自己在见到冷淡的月如陌时会难受,也担心经常出现在月如陌面前她会对自己越来越反感。
所以,为了自己那颗不可一世的自尊心,为了不想承受担心失去月如陌的恐惧,他便只好忍住自己的情感,待她冷淡。
这个安美人,自己之所以会宠她,只是因为她的冷艳妩媚是众多后宫女子中,唯一一个有着一丝丝月如陌影子的人,却依旧不及月如陌的万分之一。
“朕只知道安美人是在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出了事!”水贺煜还是冷淡地开口,让人听不出情绪。
月如陌心里冷笑。
朕?皇后?呵呵,连称呼都不再如从前一般,而是此般疏远,此般冷漠。
讽刺之至,绝望至极。
月如陌突然间放声狂笑,猖狂凄凉。
脚尖一点,腾身而起,月如陌纵身飞到了身后亭台的阁顶。
“陌儿!”慌张不安突然袭上心头,水贺煜下意识地喊道!
立于阁顶,月如陌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底水贺煜。
风不知何时变得有点大,吹卷起月如陌凤袍的裳摆,在半空中张狂地飞扬。
倾国倾城的美貌,足以迷惑天下的身姿,柔艳妩媚,狂妄冷漠,虽身着这一身锦色凤袍,却极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风中,清冷的身影显得凄凉孤寂。
寂寥一笑,红尘纷扰,月如陌朱唇轻启。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
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
凭谁错牵挂
……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
一滴朱砂泪
……”若天籁之音,来自九曲天涯之外,撩起了所有人的心弦。
“陌儿……”水贺煜哑着声音开口,想上前去拥住月如陌,想开口呼喊她,可是,却心疼得无力动弹。
红唇轻合,一曲歌毕。月如陌挑起嘴角,浅笑,似乎,有一种解脱的超然之感。
“水贺煜,贺煜……呵呵,何遇。我们,何必相遇。”
“煜郎,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唤你。”
“若有来世,我们,相见如陌路。”
纤手一甩,红绸长带从袖中飞去,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缠住了一个侍卫的长剑,极为干脆地拉回,稳稳接于右手中。
淡淡闭着眼,长剑横于脖颈前,猛然用力。
几乎是在同一秒,水贺煜惊惧地喊道,“不要!”
纵身飞上前,接住了月如陌缓缓倒下的身子。
一声撕心裂肺地疾喊从喉咙底发出,死寂凄凉。
“陌儿!”
……
风中锦袍凌乱飞扬,鲜血染红了的锦色凤袍,衣裳摆角在风中渐渐沉落,最终,恢复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