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半夜趁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悄悄离开了百花楼,没人知道她曾经在这里待过三天。
夜晚的街道静谧宁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随着她的脚步,另一道身影也出现在她旁边,和她亦步亦趋地行走着。
白月宴不用看也知道是南溟夜。
眼下是半夜,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因此她也不怎么怕旁边的鬼被别人看到。
“浮生月姑娘今晚的美人计用得真好。”
白月宴停下脚步,怎么觉得南溟夜着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
勾引太子,让太子动心的确是她所有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只有太子对她动心,她从舞台上坠落下来的时候,他才会救她,才会中舞台上风月放下的毒药…才能将魏雪芙引出来…接着温馨儿顺理成章地揭露魏雪芙以前干过的事。
如果这个环节不成功,那么后面所有的计划便完全无法施行。
所以她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在这只舞蹈上。
前世做刺客,不仅仅要会杀人,还要学会伪装。
舞姬这种角色,是她平常经常扮演的角色之一。所以这次的表演,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难度。
“多谢夸奖。”
见白月宴那混不在意的模样,旁边的南溟夜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气。
他自然很生气。
他生气今晚的她被那么多男人看到了。
有好几次他都想出来,将这些男人的眼珠子全部挖出来。
白月宴正行走着,忽然手臂被抓住了。
她一低头,便看到的一双极为修长好看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臂。
“南溟夜?你抽什么风?”
然而那只手却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阿月,我和你说过吧,你是我的人。”
白月宴只当他又在抽风发神经,耐心地纠正,“你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是,我是你的仆人。”
“我不管,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
这固执的,仿佛小孩一般的霸占宣誓,带着无理和蛮横。
白月宴不傻,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明白,但不理解。
因为她不明白南溟夜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大街上忽然一个陌生人过来,对她表白,她不会感动,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天下雨了,大家会回家收衣服;肚子饿了,会想吃东西;困了,会想睡觉;难过了,会哭…你呢,喜欢我的原因是什么?”
南溟夜望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眸是如此清澈,又是如此冷静,冷静地像块铁石。
凡事都会因果。
白月宴对于自己无法掌控因果的事情,态度都会格外理智。
比如当前她遇见的这件事。
她想不明白南溟夜会喜欢她的理由,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阿月。”南溟夜的语气很轻,仿佛一口冬日里呼出的热气,随时都能化掉,“你我之间的因果可长着呢。”
南溟夜松开了她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白月宴朝着那半截身子叫道,“你去哪里?”
“觅食。”那身影头也不回地说道。
……
温馨儿不用担心时刻有人暗算自己,心里悬了几日的石头也逐渐放下了。
虽然还有风月在。
但风月是为魏雪芙所差遣的。
魏雪芙不叫她动手,她也不敢对自己下手。
扫除了魏雪芙这块最大的障碍,她今后的路也就好走多了,没有魏雪芙,收拾风月,便不再是什么难事了。
她得好好谋划接下来的路。
白月宴已经帮她解决了魏雪芙。
现在还有风月和老鸨
风月差点害死她,她自然不会放过她。
至于老鸨,虽然现在对她客气地很,但是她可没忘记之前她脸受伤的时候,那老东西是如何对自己落井下石的!
她不能太依靠白月宴。
接下来的事,她要自己去做。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思绪。老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馨儿,快开门,有贵客来了。”
贵客?可是现在才早上,并没有到接客的时候。
温馨儿换上平时的衣服,打开了门。门口除了老鸨,还有一个男人。
温馨儿一见那男人,眉眼间闪过几丝慌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要和眼前之人划清界限。
“太子殿下……”
太子走进她的房间,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浮生月姑娘呢?我给她拿药过来了…”太子在温馨儿房间里看了一遍,但比并没有看到那个如月光般圣洁的少女。
温馨儿低着头,轻声道,“昨天,月姑娘因为没有及时解毒,已经去世了…”
“啪!”
他手里的药瓶落在地上,摔了满地的碎片,一阵难闻的药味飘出来。
而太子则仿佛被抽走魂魄一般,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温馨儿瞧着,已然明白了几分。
太子为月宴动情了。
也是,昨晚的白月宴光彩夺目,便是她也心动了。
更别提太子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只是刚喜欢上一个人,就听到她死亡的消息。
太子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她现在在哪里?”
“毒药侵蚀了她的身体,将她化成了一滩血水…我昨晚已经叫人将她埋了……”
温馨儿低声道。
太子楞在原地许久,随后夺门而出!
……
魏家,祠堂。
上方坐着个一个眉发雪白的老者,左侧则是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他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一身粉衣的怯懦少女。
那白发老者乃是魏家家主,魏洪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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