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在这里?”
容若又一次因为事物进了司徒府,原本就直接绕道去司徒光的院子,却在花园的不显眼位置发觉一个娇俏的人影,双手支着下巴,仰望着天空,而后一脸郁结。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一副小大人的苦恼。容若不知为何突然顿住脚步,就这么静静的远远看着,却发觉司徒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
于是,他迈开步子朝着她走去。
听到男子的声音,司徒璟连头都没有抬起,而是瞥了眼,以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将容若上下打量一番。
心里感觉怪怪的,自从容睿走后,她那股子倔劲就开始懒了。原本十分好奇想要探究容若,如今这人就在自己面前,她反而没了兴趣。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阻拦,所以她也没了动力。想起以前,每一次她跃跃欲试之时,耳边总是少不了容睿的落井下石。于是,她越想那样做。
“你来找我爹?那就朝着这里左拐,然后一直前进,谢谢不送。”
淡淡的说了句,司徒璟纵身一跳从高处的石台子跳下,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身后细细的步子,一步步跟着,很轻,沉稳。司徒璟知道,是容若。
“你有病啊!没事跟着我一个姑娘家做什么!”
一张恼羞成怒的脸,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瞪着眼前的男子,若不是双手还放在两侧,容若真以为看见了一只舞动的虾子。指了指前头,他极其无辜,“这里是通往你父亲的路,而且只此一条。”
言下之意,他不走这里没处可去。
“果然笨!不会翻过那假山绕道,明明可以抄近路的。还是将军呢!心思还不如容睿聪明……”
司徒璟将容若和容睿放在一起比较,而后有些感慨,容若简直就是呆板,做事张弛有度,这样那样的擦边球从来不会出现。她想要体会的刺激在他身上压根不会体现。
当时她想,当初怎么就对容若好奇了?
入秋,司徒璟看着司徒光带着军队离开,这一次一并带走的还有他的两个哥哥。连交代都来不及多说,司徒璟将自己躲在一边角落,看着从军营出发的几万士兵,浩浩荡荡北上,从心底生出一股羡慕。
每一次她都在此时有股冲动,想偷偷地混进军营内,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北边的边境,靠近北夷的地方,每一年都是骚扰不断。
“璟儿,回去了。”
沐嫣看着自己夫君离开,直接走到司徒璟身边,微笑的拉着女儿往回走。司徒璟目光仍旧停留在快要消失的队伍,望着最前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另一个是容若。
心里,莫名的冒出一个想法。
第二日天未亮,她简单收拾直接开溜了。没有司徒光,谁也管不住她。
军队十几日到达边境,而司徒璟一路上混吃混喝,游山玩水,愣是一个月之后才牵着一匹跟她一样累的喘息都觉得要死的马。
看着眼前广阔无垠,司徒璟第一次觉得心境都变得开阔,原先内心的烦闷一扫而空。
“不让我来,我就偏偏来,就在你眼皮底下溜达。”
想起走之前司徒光一再对她嘱咐,司徒璟不以为意,这时候更是觉得挺自豪。于是将瘦马牵着,一路走进城内。
……
“老板,住店,那个银子……”
司徒璟将全身上下摸了个透彻,愣是翻不出一个铜板,而外面天色已经大暗,入冬的日子渐短,她有些无奈。
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就开始感慨自个人身上钱不够,这时候她极度想念容睿,每一次出门她什么都不用操心,总是他安排好一切。
“没钱?没钱就出去!一个小丫头片子,找什么晦气!”
小二不耐烦的赶人,北部荒凉,原本就是求个生计,如今居然见着想白吃白喝的,顿时来气。
“还有,这一顿饭钱如何算?我告诉你,这里可不兴赊账!”
眼高于顶,不耐,各种情绪一起涌来。司徒璟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面色为难。吃白食?她司徒璟居然吃白食!
有没有搞错!
“我告诉你,我爹可是……”
“可是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兴赊账,给钱!”
“阿璟,以后别惹事,尤其是在你爹眼皮子底下,我不在没人帮你收烂摊子……”
容睿的话依旧在耳,而人却不知道在哪里。
没错,不能被爹知道,否则她还没开始玩够,就要被强行勒令遣送回去了。一想起司徒光盛怒的颜色,司徒璟不由得打了个寒蝉。于是只好婉转道,“那我那东西抵押行不行?”
一块玉佩搁在小二面前,司徒璟满心不舍得,这是容睿送给她的小玩意儿,她挺喜欢,这会儿只能拿来抵一抵。
在小二两眼放光的注视下,她扔下玉佩,不仅付清了一顿饭钱,还包下一个月的住宿。
一个月,足够她将整个城内所有地方转了个遍顺便开始研究如何混进军营,寻找刺激。
而另一边,京城来信已经送到司徒光手中,司徒光看着自己妻子来信,满心喜悦,结果拆开一看,愣是差点吐血。猛地将信件扔在桌上,气的两边胡子飞扬。
“混帐,真是反了!”
司徒沛一只脚刚迈进营帐,就听到自己父亲一声怒吼,赶紧的想要缩回去,但司徒光何种眼里,直接叫住。
“混小子,给我进来。”
司徒沛摸着鼻子悻悻然,瞥眼一瞧,看到信上好几次出现的名字,预感不好。
自己妹妹又怎么着了……
“司徒沛,是不是你撺掇你妹妹离家出走?居然敢留下几个字就不声不响的开溜了,像什么样!”
司徒光指着信上几个字,越说也气,“我要到处混混,顺便想想自己该走的路。安好勿念。”
就这么几个字,好你个司徒璟!
司徒光一把揪住自己小儿子,开始教训,“我总觉得奇怪,临走今日你和你妹妹埋头嘀咕些什么!好不容易容睿那小子离开了,原本以为她能安分些,结果你这个做哥哥的居然敢……”
司徒沛深感无辜,他什么也没说,最多就是提了个建议。明明就是容睿那小子留下的后遗症,还有,自己父亲压得太厉害。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司徒家的女儿,怎么会是娇滴滴的小姐!他爹还真是异想天开!
“璟儿说去哪里吗?”
司徒光冷哼一声,“还能去哪里,八成跟着我们来了,你这几日出去城里转转,给我找到那丫头!”
……
容若坐在酒楼,酒菜过半,小二又适时的送上一壶暖酒。这个时候原本人就不多,容若小酌一边想着冬日如何解决和北夷之间的困境冲突。思绪还没来得及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容若诧异的抬头,二楼往下迈着雀跃步子的女孩,让他为之一怔。
准确的说应该是少女,司徒璟长得十分修长,而且因为习武身高比一般女子要高,若不是一脸孩子的脾气和心性,任谁都会觉得司徒璟应该是快及笄的女子。
她怎么在这?
容若疑惑,目光随着司徒璟的走动一路看过去,却见司徒璟一身男装,但是有不伦不类。
滑稽的模样十分鲜明,他看到司徒璟拉住小二询问着,然后欢快的走出去。
鬼使神差的,容若喊住那个小二,询问她的情况。
“哦?客观是说那个野丫头,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看,一块上好的玉就这么押在这里,是个不缺钱的。居然还问青楼在哪里……”
容若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夹着的丸子瞬间落回碗里,看到小二手上的玉佩,神色一变。
那块玉他认得,是容睿的,而且是萧妃给容睿的。极为珍贵!
容睿给了那个丫头?
但是……
容若不由得叹气,果然是孩子心性,那块玉的背后意义怎么会只是一块玉而已,但是她却不懂。
想起司徒璟居然去青楼,容若坐不住,站起身离开。
“这块玉,我要了。这些够吗?”
小二这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么多银子,金灿灿的几乎亮瞎他的眼,赶紧接过将玉佩乖乖递上。他可是更喜欢银子,尤其是金子。
容若将玉佩收好,出门追过去。
司徒璟以为京城的青楼已经足够奢华热闹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边关城里居然有如此情致。异样风情,别有风味。
跟着容睿去过几次,一个人还是头一回。
将最后搜出来的金叶子当了,换了银子,司徒璟直接要了一间雅间。
丝竹悦耳,歌舞妖媚,靡靡之音不绝。
也许是兴致之至,司徒璟加了几个当红的姑娘,然后哼着小曲开始玩骰子,输一次脱一件。
几个姑娘眼睛贼精,一眼就认出她们伺候的主子是个小丫头,但是还是随性的由着。反正是伺候有钱的主,谁不是一样。
司徒璟运气不好,没几次就输的差不多了,衣服扒了,剩下中衣。眼前迷迷糊糊的,酒劲开始涌上来。她看着门被人推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屁股走进,然后停在她跟前。
“长得真是精致,这模样当得咱们这里的花魁了。”
司徒璟不悦,伸手挥了挥,然后开始撒酒疯。
“行了,既然调查过是一个人,那就好好带下去,调教调教。”以后就是一颗摇钱树啊,这下丫头一看就是了雏,听着口音就不是本地人,老鸨开始算计着怎么将这宝贝好好炼化了。
青楼后院,几个打手拉着一个女子,步伐急促。
老鸨原本想跟着再看看,哪知前头来人禀报又来了一个金主,于是乐颠颠的走了。
人一走,院子黑漆漆的寂静。原本还眯着眼模模糊糊的女子却突然睁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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