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后也被晾在了一旁,好在皇后生性随和从不与人争长斗短,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后宫里其他嫔妃便没有这般好性子,大家虽然明面上不敢妄议皇上夜宿何处,但私下里明讥暗讽,话里话外夹枪带棒个个把矛头都指向了喜瑶宫。
很快嫔妃之间不和之事,便传到了在慈宁宫里常年静养,甚少外出的皇太后耳朵里。母子之间自然因此而少不得一阵摆谈,其谈话内容不外乎便是顾全大局,不可专宠,雨露均沾方才六宫和睦之类的言语。
皇上非常孝顺,对皇太后之言向来言听计从,此次经太后一番敲打,方才感觉近段时日来确实冷落了皇后。而皇后越是显的不急不躁淡定自若,皇上越是对皇后心生歉意。当夜便摆驾凤仪宫留宿。因此,喜妃并不长久的专宠时光,也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娘娘,殿外寒意甚浓,我们回房歇下吧。”顾嬷嬷从吟秋手里接过白狐裘衣,轻轻的披在喜妃肩头,在耳边低声劝道。此时喜妃心情极差,也只有顾嬷嬷才敢上前相劝了。
喜妃这才感到一股寒意从心里向外散发开来,很是无力的靠在顾嬷嬷身上,冷声自语道:“对啊,皇后的凤仪宫位于喜瑶宫东面。皇上从养心殿过去,的确会途经喜瑶宫的。本宫真傻,凭什么就以为皇上一定是向着喜瑶宫来的呢?顾嬷嬷,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傻?”冰冷的语调里,透出一丝悲凉。
顾嬷嬷双手扶着喜妃的双肩,怜爱的劝慰道:“娘娘快别多想了。这些时日皇上夜夜留宿宫里,您忙于伺候皇上,也未好生歇息。今夜皇上去了凤仪宫里,您就全当忙里偷闲,借机好生歇息一下吧。”
主仆二人说话间,己步入寝殿,顾嬷嬷小心的替喜妃解下白狐裘衣,将其稳稳的扶到榻上躺妥,又急忙拉过锦被盖在喜妃身上,转身令一旁伺候的吟秋快些往地龙里再添些炭火。
喜妃斜躺在榻,淡淡的看着顾嬷嬷将一切安排妥当,这才继续言道:“本宫不怕暂时歇息。本宫只担心这几日的恩宠犹如昙花一现,终不得长久。适才皇上途经喜瑶宫门前,龙辇也不曾停下,径直的便向着凤仪宫去了。顾嬷嬷你说说这是为何?”
“这......”顾嬷嬷稍作迟疑,有些为难的言道:“老奴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呵呵!”喜妃一阵苦笑,自嘲似的言道:“本宫明白,顾嬷嬷并非不敢揣测圣意,而是不愿意让本宫难过而己。”
“娘娘......”顾嬷嬷见喜妃将自己心思说破,有些尴尬的轻唤一声,便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喜妃并不介意顾嬷嬷的神情,只淡淡的继续言道:“张水祥探得,皇上今日申时便去了慈宁宫里陪皇太后说话。直到此时才向着凤临殿而去,并且还过喜瑶宫门前而不入。这是何故?”
喜妃微一停顿,自问自答的继续言道:“显然是与皇太后的谈话内容有关。近日皇上长宿喜瑶宫,各宫嫔妃闲言碎语不在少数,本宫心里也是通透的。只是懒得与她们计较而己。原想着只要皇后不说话,倒也没有什么,却不料竟然连皇太后她老人家也被惊动了。”
见喜妃话己说到这个份上,顾嬷嬷这才接过话茬言道:“娘娘,您是知道的。后宫之中最忌专宠,这十余天,皇上除了在养心殿里批折子,便是宿在我们宫里。其他嫔妃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所以有些谣言却是在所难免的。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唉!”喜妃重重一叹,言道:“这些道理本宫自然明白。只是如今蕊贱人正在禁足期间,本宫若不借此好时机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待日后那个贱人解了禁,本宫要想再有所动作,恐怕就没有眼下这般轻松了。”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书沁的通传声:“娘娘,茶点房里送来了茶品小点......”
话间未落,喜妃便不耐烦的应道:“拿回去,本宫没胃口。”
“是。”书沁应声,随即隐隐传来书沁对景丹的说话声:“娘娘没胃口,退下吧!”
“是。”景丹恭声退下。
寝殿内正与喜妃说话的顾嬷嬷闻得殿外动静,爬满皱纹的眼眶里狡光一闪,低声对喜妃附耳言道:“娘娘,老奴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