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话一道嘴边,田冀立即反应过来,快速改口道:“真是妄为武者,妄为一军之帅,妄为一国之相。”
与此同时,齐军将士看到燕军的动静,无不唾骂出口,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溡水北岸,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燕军将士杀的干干净净。
就在齐人的唾骂中,突然,一个齐人士卒惊慌道:“不好,我爹在对面被燕人劫持了。”
周围齐人一怔,接着,又有一个士卒惊道:“孩子,那时我才十二岁的小儿子,竟然被燕人抓来了。”
“那是我刚娶的媳妇···”
“那是我娘···”
很快,许多齐人都从对面的百姓中发现了自己父母妻儿。
一时间,齐军将士方寸大乱。
此时,乐毅一挥手,押着齐人百姓的士卒立即呼喊怒斥起来。
然后被押过来的百姓纷纷哭泣着大喊:
“吾儿,降了吧,燕军仁义,你妻儿都在家等你回去···”
“爹,降了吧,燕···”
“良人,降了吧···”
一股杂乱的悲泣声从北岸传到南岸,齐人闻之,无不泪流满面,顿觉手中的盾重了,手中的矛松了,手中弓弩也拿不稳了。
齐军阵中,田冀已经被乐毅的操作惊呆了。
本公子第二次沙场征战,敌军未来,我军又将崩,怎么办?
难道本公子还要再来一次一刀未出,一箭未射,然后就带着大军直接逃亡?
怎么办啊怎么办?
田冀脑海急速思索起来。
此时,田单最先想出办法,急道:“公子,擂鼓,速速下令擂鼓。”
田礼一听,眼睛一亮:“好,公子,快擂鼓!”
田冀闻言,反应过来,扯着喉咙喊道:“传令,擂鼓,快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应声而起,很快就压制了对面的呼喊声。
此时,河边的齐军将士听到战鼓声起,立即打起精神,然后怒发冲冠,死死的盯着对面,唯恐燕军下令,让他们的父母妻儿进攻。
田单又开口道:“公子,大军心神已乱,已经无法做到且战且退。此时此刻,当立即准备退兵,不然,我军必伤亡惨重。”
田冀点了点头,他刚刚看见军中士卒那紧张,愤怒,恐惧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战没法打了。
“传令,让后方百姓先退,并让田攸将军准备好点火,并布好箭阵,就说我军将败。”
“诺。”
下令之后,田冀再次看向对面正在对我方将士进行劝降的百姓,心脏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如同在胸膛打鼓一般。
怎么办?
若是燕军见劝降不成,强行驱赶百姓进宫,我怎么办?
下令射击吧,恐怕将士们未必会听。
就算将士听令,真的射击了,那···也会让我名声尽失,事后将士们必归怨于我。
可是,如果不下令射击,则我军防线必崩。
所以,不下令射击,这就是错。下令射击,这就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