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能建这样的房子,全镇估计没几个。当年黄石叔家非常富有,而且娶了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也就是现在的黄婶。当年黄婶就怀上了,可有一天黄石叔回来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什么原因跟黄婶吵了起不,黄婶一气之下吃了一副奇怪的药,结果把孩子给流了。从此以后,黄石意志消沉,家境也日益破落,以至于村里人大多已建了新房,他家依然住在这老火砖房里,而且一连十多年黄婶没怀上孩子。
至第一个孩子被流,十八年后,黄婶终于怀上了,如今黄石叔与黄婶都是近四十的人了,也算是老来得子,因此对黄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格外看重,可偏偏这几天黄婶肚子疼起来了。
在门外就听到黄婶在屋子里痛苦呻吟,听得我都揪心不已,我进到里面,只见黄婶在床上打滚,额上冷汗涔涔,衣服都湿透了,我上前叫了一声婶,黄婶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呻吟。我这时离黄婶有一米远的距离,却感觉一股寒气从她身上直扑而来,像是面对一只打开的冰箱,我心里就直接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一般人身上的寒气是不会这么重的。
黄石抱着黄婶,焦急而无助,我忙去帮忙煎药。
在煎药时,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心里在作怪吧,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像是后背站着一个人,可我回头一看,身后又空荡荡地,这种感觉太要人命了,我想会不会黄石叔家来鬼了?
可是,我不是有阴阳眼吗?若有鬼我为什么没看见呢?
渐渐地,黄婶的呻吟声小了,我去看了一下,见黄石叔正抱着黄婶,估计是黄婶有了安全感,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老实了吧。
煎好药后,我去端给黄婶喝,黄婶这时躺在黄石叔的怀里睡着了,黄石叔叫我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说辛苦我了,我说没事,然后问他黄婶肚子里的孩子怀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疼的,我之所以问这一些,是想对症下药,黄石叔说这孩子怀了有三个多月了,前段时间一直好好地,今天不知怎么了就突然疼起来了。
我见黄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气色非常地差,这让我想起了大黑,当初他与黄皮子上吊后脸色也是这副模样,我心一沉,不会这一回又是黄皮子在作祟吧?我便问黄石叔,这几天黄婶有没有去哪儿,比如山坡上,或在坟前呆过,黄石叔说没有,自从黄婶怀上孩子后,他一直当黄婶是掌上之宝,一刻也没让她离开过家,一直在家里安心养胎。我又旁敲侧击这几天黄石叔在干什么,目的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惹上黄皮子,黄石叔说他在给人建房子,每天早出晚归,没想到今天下班回来就听见黄婶在床上喊痛。
这样看来,黄石叔并没有惹上黄皮子,那么这不是黄皮子的事,看来我太疑神疑鬼了,据我所知,孕妇是有点肚疼的。
“如果婶婶的肚子还疼的话,不如就送到镇上的医院看看吧。”我提议。
话刚说完,黄婶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朝我望来,我心怔了一下,这什么眼神啊,好像跟我有仇。
黄石叔应道:“是的,我本来是打算直接送她去年镇上医院的,可天色太晚了,以为你爸回来了,所以想叫你爸来看看。”
“我没事。”黄婶突然推开黄石叔从床上走了下来,朝我看了一眼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我的眼睛模糊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条黑影一晃而过,然后那黑影像一个人一样抱着黄婶的腰跟着黄婶一步一步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