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我脸上。我故意一歪身子倒在草地上,而这一幕正好被夫君看见。”
浓姬忍不住翘起嘴角:“你猜怎么着,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诊出了有身孕。”
雪间听了只觉得十分惊险:“夫人也太大胆了,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无妨的。我故意挑了块最软的草地,那草长得厚厚的,我倒下的时候又拿胳膊肘撑住了,根本没事。就连郎中也说胎气稳固,开了点药就走了。”浓姬摆摆手。
雪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我婆母知道后勃然大怒,训斥夫君不分轻重,宠妾灭妻,把夫君训得头都不敢抬,还去家祠跪了一晚上。”浓姬轻笑一声,“春姨娘被打了三十板子,关在房里抄写佛经,直到我平安生产后才能出门。”
“也就是从那以后夫君对我才渐渐好起来。我怀了孕不能侍候,他也不去别人屋里,要么陪着我要么去书房睡,只是一次都不曾去看过春姨娘。”
雪间听后笑道:“夫人这日子过得是愈发好了。”
“谁说不是呢。”浓姬长舒一口气,连腰杆都挺直了些,“不收拾掉春姨娘我也不能安心养胎,必定每日提心吊胆,只怕还不等她出手害我,我都要忧思过重先留不住福气了。”
“夫人怎会留不住福气?”雪间拍拍浓姬的手,“夫人的福气是最大的。”
浓姬开心地笑了。她握住雪间的手:“好妹妹,你就是我最大的福气。若不是你,我恐怕现在还在和春姨娘打台子呢。你帮了我这么多,若是有什么难事也尽管向我提,总不能老让我欠你情。”
“夫人说这话就见外了。”雪间顿了顿,“不过我还真有一事要请夫人帮忙。”
浓姬好奇地问:“你说,是什么事?”
雪间将父亲的意思说了一遍,末了问道:“夫人看此事是否可行?”
浓姬闻言沉思片刻,说:“此事倒不难。只是你若找,最好便是找宫中到了年岁放出来的嬷嬷。但她们从宫中出来难免带着身份,连寻常的官宦人家都不一定瞧得上。再加上每年放出来的都不多,京城里有不少想请到家里当教养嬷嬷的,没有关系的都托不上,所以恐怕难度极大。”
虽然早有预料,可雪间听了难免失望。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大人们家里的呢?”
“官宦人家出来的嬷嬷也分好多种,也不是谁都行的。你想找的教养嬷嬷虽不如宫中的好,可有的也不错。只是这事我得打听打听,过一段时间再给你答复。”
雪间觉得也只好如此了:“那就有劳夫人了。”
浓姬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以前那个教养嬷嬷倒是不错,只可惜我出嫁时没有陪嫁过来,不然把她给你就行了。”
雪间摇了摇头:“这事也要看缘分的。而且就算是普通官宦人家出来的,也未必看得上我们忍者。”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英也从外面回来了。眼看着便到了中午,浓姬也不叫人备饭,拉着雪间就往外走:“咱们去外面吃。我这两天正馋醉人阁的醋鱼呢,今天你来了正好一起去吃。”
一行人出了门,乘着马车往沿着大街走。路上,雪间撩起窗户上的帘子,只见街边高楼林立,楼上飘着写着铺子名的旗子,楼上的人来来往往,还依稀能听见弹调唱曲的声音。楼下沿街有无数的小摊贩在叫卖吆喝,腾腾的热气更添了夏日的热意,直惹得人汗水都冒了出来。
“这是白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浓姬放下帘子,“夏日里燥热,少有卖热食的,冬日里那满街的白气,能把这条街都给盖咯。”
雪间也回过头来:“这儿倒是和大名府有的一比。”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浓姬抿着嘴笑道,“前儿我公爹还说等过几年夫君做出点成绩来,去上面托个人把夫君调回大名府去任个职历练历练,看能不能混出个名堂来。”
雪间有些诧异:“这么说夫人很快就能回大名府去了?”
“是啊。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见了我是什么嘴脸。”浓姬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雪间看着浓姬,笑得意味深长:“那必是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