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条黄鼠狼分明是有备而来,进院之后,它直接扑向了鸡群中仅存的那一只饵鸡。正在低头啄食的饵鸡对身后的危险毫无防备,立时被扑倒在地上,没等它重新撑起双腿,黄鼠狼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它的身上,用两条前肢死死的抱住饵鸡的脖颈,两条后腿也同时抠进了饵鸡翅膀的根部。
突然间闯进天敌,鸡群顿时沸腾起来,十几只大小不一的草鸡四散奔逃,有几只没命的往鸡窝里钻,有几只扑腾着翅膀向谷南燕这边狂奔。兔子岗上的小院子一时间烟尘四起,传出了一片狂燥的鸡叫声。
十几只草鸡如同树倒猢狲一般先后逃散,只剩下一只饵鸡无从脱身,还在与黄鼠狼纠缠。片刻后,被黄鼠狼控制的饵鸡居然又扑腾着站起了身,然而此时,黄鼠狼已经牢牢的伏在了它的背上。惊恐之下,站起身的饵鸡立即奔跑起来,企图摆脱身上的黄鼠狼。可谁料这条黄鼠狼却像一位经验丰富的骑士,始终稳稳的坐在饵鸡的背上,任凭跨下的饵鸡怎样飞奔,也没能使它失去重心。更令人咋舌的是,黄鼠狼还用它的两条前肢死掐饵鸡的脖颈,逐渐适应了饵鸡的颠簸奔跑后,它居然能随心所欲的掌控饵鸡的奔跑方向!身后的那条长尾巴还不停的摇晃着,看上去正像是一条挥舞的长鞭。
看见饵鸡驼着黄鼠狼在院子里四处奔跑,一边站着的谷南燕早已吓破了胆,直到这时,她才本能的尖叫起来。
听到院子里的混乱吵闹声,刘子玄才从睡梦中惊醒,等到他披衣出了房门,便看见谷南燕正直直的僵在院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又看见黄鼠狼骑在饵鸡背上的一幕。一时间不知由来,刘子玄在门前呆愣了许久才从懵懂中反应过来——黄鼠狼居然敢来袭击鸡群!醒悟之后,他立刻跑进了东厢房,迅即又那从北墙上取下了猎枪。
打开枪套,取出猎枪和猎弹,麻利的完成一系列动作后,刘子玄就端着猎枪出了房门,他一边将两颗子弹推入枪膛,一边向结为一体的黄鼠狼和饵鸡看去,在完成子弹上膛的同时,两只眼已经死死的锁定了目标。
这时,饵鸡显然已经跑得没了力气,见没有办法摆脱背上的黄鼠狼,它便猛的掉头,竟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朝院子西边的围墙撞了过去。刹那间,只听“轰”的一声沉闷声响,黄鼠狼便同饵鸡一起撞到了石墙上,随后,二者才算分离开来。
黄鼠狼随同饵鸡双双倒地,却见那家伙又敏捷的翻过身体,狠狠一口咬住饵鸡的咽喉,用力甩了几下脖颈之后,就竭力将对方向院门口拖拽。饵鸡被咬住了要害,瞬时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无助的扑腾着翅膀。在黄鼠狼的拖动下,挣扎中的饵鸡缓缓向院门口移动,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凌乱的鲜红。
都说黄鼠狼是偷鸡贼,可是谁能料到它会用这种恶毒的方法来偷鸡?居然像猫捉老鼠一样,咬死对方之前还要尽情玩耍一番!可今天这只黄鼠狼的行为,能算偷吗?它分明就是明火执仗的抢!
饵鸡的撞墙举动更增添了刘子玄对黄鼠狼的憎恨,到黄鼠狼把饵鸡拖至院门时,他手中的两颗子弹已经相继推进了枪膛。
到院门处,黄鼠狼放下口中的饵鸡稍作休息,同时还抬头来注视着院中的两个人,眼神里仍在透射着顽劣,透射着乖张。刘子玄见射击机会已经出现,便毫不犹豫的端起枪口并抠动了板机,可是始料不及的是,猎枪居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卡了壳!
刘子玄很是恼火,所幸枪膛中还有一发子弹,他正要再次抠动板机时,谁料谷南燕突然从后面按下了他的枪口,只听她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老人家丧期没过,你不能杀生害命啊!”
刘子玄心里想道,谷南燕一定是被那些关于黄鼠狼的可怕传言吓坏了,可是他盛怒之中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丧期不能杀生的说法?见谷南燕阻拦,他只一挥胳膊,就把她远远推开了,随即又重新端起枪口,对准了几步之外的黄鼠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