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杀了刘教头,从地上捡起一把腰刀,越杀越勇,但浑身的疲劳却越发明显,阮小五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李湖和徐梁被手下拥簇着到了船尾,大声呼号让其他船只来支援。
“呼啦”一声,阮小七从“蝮蛇号”船底钻出水面,手中的龙王分水刺扎住船身,连续几次用力,翻到了船上,看到阮小五被围攻,喊道:“五哥,我来助你!”也杀入人群。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原本一个阮小五就够凶猛了,又来一个杀人如流水的。阮小七体力正充沛,杀到近前,护住阮小五道:“五哥,你怎么样?”
阮小五喘着粗气,道:“有点累,可杀这些喽啰,还不在话下!”
阮小七知道阮小五这是在逞强,便尽力将他护住,只希望能坚持久一点,等晁冲他们冲出来就好。说道:“五哥,我们兄弟齐心,怕过谁来!他们来十个杀十个,来一百杀一百!”
阮小五大笑道:“好,让我们兄弟齐心,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阮小五和阮小七虽然被敌人团团围住,在气势上却占据主动,杀的那些水手不敢上前。
不久,其他几条船也靠了过来,李湖急忙让那些船上的水手登上“蝮蛇号”,一起围杀阮氏兄弟。
阮小七见敌人越来越多,这么杀下去,就算把两人累死也杀不完,轻声对阮小五道:“五哥,这无法善了,不如冲到船边,跳水游回去吧!”
阮小五将攻向自己的一人杀死后,冷哼道:“不行!若是想逃,我早跳水逃走了,以我的水性,潜入水中一口气就能游回去!但是我不能就这么失手!丢了船,手下也死伤殆尽,我有何颜面去面见将军!”
“可是,单凭我们兄弟俩,夺不了这船啊!”阮小七忧虑道。
“夺不了,就毁了他!”阮小五看到敌兵越来越多,下定决心道。
“守着我!”阮小五对小七吩咐一声,举起腰刀,朝地上的甲板狠狠的劈去,木片纷飞,不一会儿劈出一个洞来!阮小五纵身跳起,猛的一跺,整个人掉入了甲板下的船舱内。
阮小七紧紧守护着这个大洞,不让人靠近。
阮小五掉进船舱,在里面击杀了几个船工,找到了存货的隔板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许多火油。
“蝮蛇号”上投火油罐烧了他的“飞鸟号”,阮小五就猜测船上可能还有存货,他原本也是想凭着运气找找看,没想到真给他找到了。
阮小五大喜,将这些火油撒在船舱其他货物上面,吹燃了火折子,远走几步,抛了过去,顿时燃起了大火。
阮小五转身就跑,遇到了几个从甲板入口处下来的水手,被拖延了一会儿,最后全部被他乱刀砍死。
阮小七看到自己守卫的洞口冒出滚滚黑烟,可还不见阮小五上来,急得大喊道:“五哥,五哥,快上来!”
李湖也见到了这从甲板下冒出的黑烟,心疼的要死,这可是他手中最好的一条大船,船里面还有许多好东西没来得及搬运出来。大喊道:“你们这群懒货,快下去救火啊!”
水手们有的拿起船边的水桶就抛下海打水,有的抗起船头的沙袋,但这些东西用来灭甲板上的火有效果,船舱内着火,你怎么灭?
一艘大船着火,不是那么容易就蔓延开来的,可一旦蔓延开,就很难再熄灭。
阮小五忍着浓烟,在甲板通向船舱的地方守着,只要有人下来救火,当头就是一刀。
看那大火确实着起来了,才钻了出去,对阮小七道:“快走,这船完了!”
阮小五和阮小七联手杀到船边,纵身一跃入海,潜到水底,游出几十米远才露出头来,看到船舱内的浓烟透过甲板冒了出来,整个“蝮蛇号”就像是盖着锅盖的大锅一样,烟气蒸腾着向往冒。两人相视大笑,向黑山水寨内游去。
李湖看这大船实在保不住了,只好弃船,和众水手一起转移到别的船上,看着自己的座驾“蝮蛇号”越烧越旺。
“这群混蛋!我饶不了他们!”李湖咬牙切齿的诅咒发誓。
阮小五和阮小七的安然归来,让晁冲大喜过望,赶紧查看两人的伤势,利用金手指给他们恢复身体。
阮小五一直低着头,惭愧道:“将军,我辜负了您的重托!船也丢了,手下也死了,还让那个官府的大官给跑了!”
晁冲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船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丢了也不可惜。手下战死也是光荣,何况你还救下了九个人。至于那区区巡防营统制,何足道哉!反而是那个李湖,差点害我损失一员大将,此仇必报!”
晁冲安慰了阮小五一番,让小七带他下去休息。看着水寨外海面上还在燃烧的大船和来回游弋的四条海船,晁冲皱紧了眉头。
海面被控制,也等于断绝了他们离开黑山岛的路线,若是官军再调大军前来,能不能守得住呢?
李湖也见识到了黑山水寨内贼人的厉害,又听徐梁一番叙述,再也不敢轻易攻进水寨。只是在外围游弋,封锁海面。
徐梁认为贼人凶猛,非得调来大军才能镇压,督促李湖派人划快船回登州向知府大人求援。
李湖则以自己损失严重,船只不足,怕贼人从海面突围为借口不肯派船回登州求援。
其实,李湖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两日前,他的手下从山中救出几个人来,根据一番拷问,得知了刘五、刘七兄弟的水寨内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和军械装备。这笔财富就是李湖的目标。如果官军大队战船过来,那些缴获怎么可能有他的份?
李湖安排人照顾好徐梁徐大人,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其实相当于隔离了。他对自己的一个心腹道:“如果这黑山水寨真如徐梁所说,那么我们怕也难以攻克。但是我们可以交换!入夜之后,我需要你划小船去水寨内一趟,探听他们的虚实,并向他们提出条件,只要给我一万两银子,一千柄钢刀,我就可以放开水道,让他们安然离去。”
那心腹忧虑道:“一千柄钢刀这么多?他们会接受么?”
李湖不在意道:“他们的军械有两千柄钢刀,两千杆长枪,我只要那么一点,他如何不答应?放心吧,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只是负责传话,不会有危险的。”
心腹心道:“国家还讲点规矩,这江湖草莽可不讲规矩啊!”
入夜之后,所有伤亡和战功都清理完毕。那些俘虏的刀鱼水兵健康的一百五十余,受伤的一百多。从中挑出六十个愿意归顺的,打散了安排进阮小五、阮小七、黄信三人的手下。
他们三人每人一队,所有寨内恢复了兵力一百五十人。
阮小五的部队损失最严重,以九个那幸存的军兵为伍长,控制了五十个军兵。
晁冲让阮小七率领他手下人马巡防水寨,防止敌人偷营。让黄信负责岸上巡防。
不久朱贵、裴宣、钱乙他们从山中回来了,抬着两个被蛇咬伤的军兵,见到晁冲,黯然摇头道:“还是一无所获!”
晁冲心中沉重,说了句“大家辛苦了!”,就安排他们去休息。
怎么办?
现在的局势越发不可控制,一招不慎,就可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晁冲的决策关系到寨内一百多人的身家性命,不由他不慎重!
正在苦恼间,听军兵来报,海上有人划小船过来,要与头领商谈要事,现正被阮小七扣押在水寨。
晁冲一摆手道:“带上来!”
不一会儿,阮小七像提小鸡一样,提着一个黝黑精瘦的中年人,到了木寨石屋内。
晁冲居中而坐,李逵、鲍旭、周通、郁保四分列两旁。
晁冲端详了那中年人一下,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人呵呵一笑,抱拳道:“在下李廋,现在李湖寨主手下掌管钱粮,听闻晁公子大祸临头,特来解救!”
晁冲眯着眼睛,仔细分析他话中的信息,道:“你认识我?”
李瘦道:“晁天王之子,少年刀客,江湖多有耳闻。”
晁冲摇头道:“不对,我的信息,你们应该是从徐梁口中得知,那就算不上什么江湖传闻了。说吧,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李瘦一甩衣袖,道:“特为救公子性命而来!”
这种先声夺人的方法,晁冲也经常用,自然不会跟着李瘦的思路走,于是对身边的李逵一使眼色。
李逵噌的一下,将两把大斧抽了出来,在李瘦眼前晃了晃道:“你说什么屁话?俺晁老大还需要你来救?”
李瘦一缩脖子,心道,这些家伙果然不讲规矩,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问一声“先生何以教我?”
晁冲出声道:“铁牛退下,不可伤了客人。李湖原本与我无冤无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今日攻击我军兵在先,焚烧我战船在后。现在你又代表他来说要救我?如何救?我如何能信?”
李逵依言而退,却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很是吓人。
李瘦见李逵退去,干咳两声,道:“这些都是误会,公子应该明了,我们虽然做的都是违法的勾当,可也不敢太得罪官府。那徐梁让我们作为接应,我们也不得不从。实在是无奈啊!”
李瘦长叹一口气,做出无奈的困扰,可发现晁冲仍在冷冷的看着他,便收起惺惺作态,说道:“我家寨主其实并不愿意同公子为敌。公子乃是当世英雄,我家寨主也是非常钦佩,所以特意命我来,向公子提出一个双方有利的建议。”
晁冲冷笑道:“是何建议?”
李瘦夸大其词,道:“我家寨主被那徐梁逼迫,封锁住了公子的海面,并派人回登州禀报,不日将调大军前来剿灭公子。公子岂不是危在旦夕?”
晁冲道:“那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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