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她忽然住了嘴,温怀光掐着她的脖子,神情冷峻:“你敢多说一个字,我立刻杀了你。”
“露出真面目了?”安娜面孔涨得通红,“人人都说你是君子,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可以试试。”温怀光松开了她,敏敏跳上车来,把一袋子感冒药递给温怀光:“要记得按时吃啊。”
这个单纯的女孩这样叮嘱,温怀光淡淡一笑,拿了袋子下车:“叫司机送你们回去吧,我走一走。”
敏敏显然有些担心,但是她也知道温怀光素来有主意,又从来不是一个胡闹的人,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问安娜:“安娜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
“没什么。”安娜神情变了变,“有点累了而已。”她盯着温怀光远去的背影,美丽的面孔有些扭曲。
温怀光在街边走了走,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水珠钻进了他的衣领,把他全身都湿透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秦香摇下车窗,有些惊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
温怀光笑了笑没有做声,秦香想了想:“来,上车,我们的公寓都是公司安排的,在同一个小区吧?”
“是。”温怀光上了她的车,“麻烦你了。”
“没事。”秦香专心致志开车,没话找话聊,“司机呢?”
“我想散散步而已。”
“雨中散步?”秦香打趣道,“也就只有你有这个闲情逸致了吧?”她记得最后一幕温怀光的眼神,太逼真太逼真,简直不像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心有所痛。
但是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秦香把他送到了公寓楼下,温怀光道了谢,坐电梯上去了。
公司安排的公寓非常宽敞,温怀光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他开了灯,客厅里非常干净,只蒙了些许的灰尘,他走进厨房去,发觉里面有吃剩下的东西,他微微笑了一笑,进浴室去洗澡,滚烫的热水很好地缓解了他的疲劳。
他吹干头发,这才把灯都关上了,然后他轻手轻脚推开了一扇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房间里有一张四柱床,帷幔垂下来把床遮得好好的,他掀开一角,小心翼翼睡了进去,软床大而温暖,让人一躺上去就不想起来。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旁边熟睡的人慢慢醒转过来,喃喃问道:“怀光?”
“是我。”他握牢她伸出来的手,柔软的像是一团香雪,他的声音愈发轻柔起来了,“是我。”
“方才我唤清歌倒茶,她却睡死了,迟迟没有应声。”
“我去倒。”他不动声色,下床倒了水喂给她喝,她又说:“也不怪她,最近宫里人心惶惶,难免如此。”
“是。”他应声,为她重新按好被角,“睡吧。”
她很快睡着了,但是温怀光却迟迟没有睡意,明明身体那么疲倦了,但是他却那么清醒,外面仿佛传来汽笛声吵嚷声,这是一个不夜城,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白天与黑夜的区别,从前所执着拥有的荣华富贵,名利地位,都好像成了过眼云烟。
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他有她,所以清醒过来,努力挣扎,但是她呢?她还沉浸在往日的旧梦里,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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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千古一帝》,难得多了一些空余的时间,温怀光一大清早起来,就开始打扫卫生,公寓里的家具很少,他做得很快,在厨房里切水果的时候,她迟疑着推门出来了,温怀光立刻放下刀走过去:“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按着额角:“怀光,我觉得我又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了。”
“不要紧。”他扶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把电视机打开,里面正在播温怀光之前的《情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怀光,那是你。”
“是我。”他拿了块毯子替她盖住双腿,然后去厨房端了一碟子切好的水果递给她,“我打扫一下卫生,你坐在这里,好吗?”
她点了点头,对电视里的内容很好奇,在那里专心看了起来,温怀光见此,对她心中怜爱更胜,从前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怎么会流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门铃忽然响起,温怀光一惊,走到门边看了看,才发觉居然是秦香,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秦小姐?”
“楼下遇到安娜姐,她叫我转告你一个消息。”秦香显然也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她说她走了,以后让你多小心。”
秦香显然是个聪明的人,因此她没有多问别的,见温怀光没有迎客的样子,她也就识趣地告辞了。
温怀光关上了门,他大概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个小心是什么意思。
“公主。”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