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雪女望着眼前的张良,冷冷的说道。
“我得穿衣服,雪小姐是否要避嫌?”张良朝着雪女牵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示意道。
原本这问题没有什么,但是张良话语之中那冷淡疏离的语气却是十足十的戳人,似是要雪女离开。
但是雪女面色不变的站在原地,丝毫未受她的言语影响:“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若是觉得我不应该站在这里,你可以喊非礼。”
“……雪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词锋。”张良望着眼前的雪女,抬手去取屏风上的外袍,她此时衣着单薄,这般站在雪女面前让她觉得甚是古怪,方才那句话倒也不全是激怒雪女。
看着眼前的张良将衣服一点点的披上肩,口中还不忘对自己划清界限,这般冷淡的言语,慢说是之前,从以前到现在,雪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冷淡的对待,可如今的她,却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
不管张良如何言语挤兑她,雪女便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仿佛一下子将自己的气性修到大成。
“我已经喝完了姜汤,雪小姐还有什么事情么?”张良换好衣服,虽然略有些匆忙,但是也比之前衣不蔽体要好许多,她也恢复了过往的神情,想到之前雪女对她落水也视而不见的冷酷模样,便安下心来。
倘若雪女当真能够如此对她的话,现在也不用上赶着送姜汤过来,如今更不可能留在她的房中。
“现在我连你的房间都不能进来了吗?”雪女看着眼前的张良,她清楚张良看穿了她先前的用意。
“只是,雪小姐如果想要让我对你心生间隙,不用之前那样,如果你喜欢,我便像是如今这样与你相处,如何?”张良拱了拱手,一派闲散之姿,但是她口中清清淡淡的话语,却平白让雪女心中多了几分郁气。
张良果然是看出了她先前的用意,但是她这般配合的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划分开来,让雪女想起,便有几分郁结之意。
按说这本来是雪女所求的,但是现在真的得到了,反倒是让她感觉更加不满,看着张良与自己对话中一口一个雪小姐,仿佛二人又回到了许久以前,她们刚刚相识的时候,张良便是如一个闷葫芦一样,从不吐露她对自己的诸般心思。
就连跌下崖壁之后,她也能够将自己的心情掩盖的滴水不漏,雪女忽觉,自己在这方面和张良比较,有着天生的劣势。她怎么能够容忍的了,张良和其他人比自己还要亲近,在听到张良和红莲的关系异常的时候,她如何不恼怒。
但是如果让她放张良离开,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即使有着雁春君的威胁在前,但是雪女还是不希望,让张良受到丝毫的伤害。她想要护着她,却又欠缺良策,不得不如此表现出自己的冷硬。
可惜的是,在这方面,张良显然做的比她好多了。
不过是眼睁睁的看她落了一次水,现在二人之间的礼数,却像是刚刚相识一样,雪女的心中百般别扭郁结,即使被张良用言语驱赶,她横下心,说不走就是不走。
一时之间,二人似是僵持在了这里。
福伯正在外面,他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二位姑娘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仔细想来,这段时间的妃雪阁也确实是有些不太平。
单单雁春君,他对张琴师和雪小姐的心思,估计已经没有人猜测不到。
他家大业大,想要对二人下手,当真不是什么难事,在这都城之中,任何的风吹草动,恐怕都逃不过这人的耳目。
假如张良和雪女要离开,恐怕才出了妃雪阁,就已经被人上报到雁春君的府邸之中。
福伯除了唉声叹气还是唉声叹气,虽然听说那位太子丹殿下已经和陛下据理力争好多次,但是那位雁春君的口风依然不改,显然是未受到什么影响。
要是张琴师和雪小姐都去了雁春君的府邸,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妃雪阁恐怕也必定会受到牵连,福伯想来想去,也不得其法。
而雪小姐和张琴师闹别扭,怕也是因此而起,否则这二人怎么会无端生出矛盾。
福伯守在屋外,听着房里间断响起的言论声,便知道里面的两位姑娘恐怕还在争论呢。
“雪小姐看起来也是真的担心极了张琴师才会如此,哎,真是可惜了啊这对孩子。”福伯想了想,还是好好的守在门口,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里面的二位姑娘。
“你真的要如此吗?张良,我不是为她生气,可是,雁春君那里,我不希望你去。”雪女缓了缓语气,她看着眼前的张良,总算是将自己的想法慢慢道出。
张良走到雪女的身前,深深的看着她:“我不去,难道你要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