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愧地轻咬着朱唇,投之以一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低落烦躁的情绪影响到我们战胜腐毒的斗志,而且现在这件事有了博尔斯的介入,说不定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好的预兆。
王爷府上的安逸日子消失在倏忽之间,转眼便是宇文无极的大婚宴请。京城已至初夏,朦胧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下,合宜的暖风和醉人的暖阳肆无忌惮的倾洒在京师的每个角落,唯独这御史大夫府邸,似乎格外的阴郁暗涩,连阳光都不愿正眼瞧上他一眼,急急的将热情火辣的身子藏匿起来,留下一片灰色,暖风则清高的别过身子,不屑一顾的轻笑着绕道而行,留下一片肃静,美好远离了这座府邸,留下的只是没有生命的剧场。
即便是婚宴这样的大喜日子,御史大夫的府邸门口依旧威严的骇人,手执长矛的士兵肃穆的站立着,用不合时宜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位到场的贵客,通过这样的“安检”,我轻轻吁了口气,和陆离一起随着段王爷进了府邸。
作为宇文无极特地邀请的客人,我自是不想弄得太惹眼,一行人中除了段王爷是有官衔的,穿了赴宴专用的朝服之外,陆离和我的衣服都极为简单,我只着了一件浅蓝色的罗裙,纯净的如同天空的颜色,上面零星点缀着雪蚕丝绣成的兰花,淡淡的,亮亮的,虽然色调素雅,但料子却是出自容绣坊的御用锦缎,既简单大方,低调沉稳,又不至于失礼于人前。
赴宴的前一天晚上,白玉蝉偷偷跑来找我,虽然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仍是将他成功的打包带走。宴请的当天。我很早就起了床,摸索进厨房,在一个随从的早饭里滴了几滴体身香,便换好衣服,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去大厅吃早饭,果然,随从因为拉肚子拉到虚脱,没有力气替我们拿贺礼,跟随出行,只得临时换人。当班的随从里,白玉蝉早就做好了手脚,于是。他便顺顺利利的跟随我们一起进了宇文无极的府邸。
进了宴厅,堂内已是热闹一片,除了宇文无极在京师的一班亲朋好友,和城内小有名气的富商才俊之外,还有许多平日里不太容易见到面的高官。就连宫里头得闲的几位头戴品衔的公公也前来道喜,惹得一群靠宫里头生意吃饭的商贾们上前直打招呼,我跟在段王爷身后左顾右看,总觉得少了什么人似的,心里正狐疑着,隐隐记得楚玥提过皇帝也会来。怎么今日这排场局面倒不像似有君主在场一般。
宇文无极大婚之喜,无疑是京城里最热的话题之一,早在赴宴之前。已有许多盼望着巴结大官的生意人开始陆续送礼,今日自然是更甚于前,喜宴的大厅内,铺着红色刺绣喜字的圆桌上贺礼已经摆放不下了,门外仍依旧有人。有马车,载着重重厚礼排着队而来。府里的老管家指挥着家丁们将桌上的贺礼搬去隔壁花厅,白玉蝉见人手不够,顺势主动提着段王爷的贺礼跟了出去,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喜宴厅内有人认出了段王爷,立刻迎了上来行礼,没一会儿,我的周围就围了一圈人,那些品衔低微的官员纷纷凑过来热情寒暄,见了我和陆离,也不管我们是否有官职,有身家,毫不犹豫的虚礼起来,我保持着脸上淡而有礼的微笑,点头回应,心中却不禁微微一叹,这古代和现代也没多大区别么,饭桌礼仪大同小异,都是挨着势头走,见人便是佛。
“段王爷,你来啦”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打断了我的应承,我回头抬睫看去,见男人微笑着和段王爷说着话,眼神不由得瞥向了我,“这位就是夏姑娘吧……”
段王爷淡淡一笑,看了眼我和陆离,“快给宇文大人行礼!”
我欠了欠身,微笑道,“宇文大人有礼,青青一介无名秀女,能够得大人厚待前来观礼,着实有幸,青青祝大人新婚愉快,与宇文夫人百年琴瑟,意笃情深。”
我抬眼看宇文无极,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快速的打量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许是不满我如此明朗的指出了他邀请我赴宴的不合体统吧。
我淡定自若的微笑着,从他带有观察的眼神中我可以清楚的得知,他从未见过宛婉,其实我心里不是不奇怪的,我一直以为宇文无极应该是见过宛婉的,至少看我的眼神不应该那么陌生,更不应该完全把我当成一个偷过他玉指印鉴的小偷来看,这样的御史大夫,似乎少了些许这个要职所该有的风度与气场。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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