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跑到五月份了,美国的大学通常是秋季入学,箫小杞必须尽快离开到美国办各种手续。叀頙殩晓
今天在恩佐的房子出来,碰见了亚伯拉罕,箫小杞对这家伙依旧没好感,除了他抽大麻外,还因为这个家伙还是个大Yin虫,箫小杞在托斯卡纳四个月里看到至少他与二十个不同的女生在一起过,各类女性都有,年轻的学生,成熟的少妇,有一次居然是双胞胎姐妹俩一起陪他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送走双胞胎姐妹花,下午在索卡亚碰到另外一个从波兰来的客人一个小时就勾搭上了,上楼继续滚床单。
他睡过的女的里面,有一个箫小杞特别地印象深刻,此女瘦高看起来还挺有气质的,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用英文跟箫小杞谈起欧洲文学诗歌之类的,立刻就把箫小杞镇住了,恨不能立刻把她的每一句话抄在笔记本上,好等下次说给大卫听,她说她是个女权主义者,后来箫小杞又在另一个小城里见到她一次,和一对情侣在一起,男的跟箫小杞说此女是他在街上遇到的此女对他说有兴趣玩3P,男的就把她带回家了,因为男的女朋友那段时间一直说要试试3P……
亚伯拉罕见着卢卡,热情地打招呼,邀请两人一起去参加一个很酷的派对,这是一个美国人想出来的idea,在脸书上发出邀请,只说日期,在哪里做什么不知道,直到当天才通知在哪里碰面,然后会有安排好的车带你去派对地点,总之就是一个十分十分酷的派对,不去会终身后悔的那种,这次的派对地点安排在佛罗伦萨城。
然后在城里闲得发慌,要去恩佐的房子里抠树皮的两人果断答应了,因为他们现在连恩佐的房子都不能去了,原因在于前几天卢卡新学会了“菊花”这个中文词语,恩佐拉肚子了好几天,卢卡见着人就问你的菊花还好吗?囧,甚至不管是在大街上还是在亚洲超市里,所以恩佐已经对箫小杞放下命令了,他短期内不想见到卢卡,否则他不排除把他扔进蓄水池的可能性。
去到派对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布置好各种舞台各种小角落了,很有电子音乐节的气氛,人不是特别多,大约在三百到五百人左右,参加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白人,只有很少的亚洲人和不超过十个黑人,统统都露营在沙滩上,整个表演的场地是距离沙滩大概五分钟步行距离的一个丛林里。
箫小杞感觉有趣极了,在这里能认识到很多不同的人,在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们结识了一对很有意思的夫妇,男的是德国人,女的是泰国人,两人每年都开着房车到处到各种派对上开餐馆,卖泰国菜,其实主要是卖炒米饭之类的简单食品,老实说,做得不怎么好吃,但是这些派对一般都开在野外,没有流动的自来水和其他清洁设备,所有在这里能吃到饭已经算不错了,卢卡打趣说,如果箫小杞在这里开一家中国餐馆,只做一种东西:蛋炒饭,每份5欧元,就凭着她的手艺三天随便赚个几千欧完全没问题,此话甚得箫小杞心,遂大悦,奖励颊吻一枚,亚伯拉罕在旁边撇嘴表示不屑。
这泰国女人不会说德语或意大利语,只会讲很难听懂的英语,他们称之为“Coconut,English”(椰子英语),泛指东南亚人说的英语,就好比中国的“Chinagish”一样,卢卡问他老公他们怎么交流,他老公说他们就这么比画“Coconut,English”。
泰国女人本来是德国男人在泰国的“租妻”,在泰国“租妻”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很多老外到泰国来都会寻找当地的黑黑的女孩做为“租妻”,又称“黑珍珠”,她们不但要提供妻子要因尽的责任,还要担任导游的职责,老外提供钱,住,和吃,衣服什么的,“租妻”时限长短不一,短的几天到一个星期,长的几个月甚至是一辈子,有些老外,到当地找到租妻,十分喜爱,所以每年都会回来和“租妻”呆几个月,每月也会给“租妻”提供生活费,甚至为她们在当地买房买车,生下子女。如果运气更好的话,还会把他们娶回家,移民回国,运气不好的,那就是大部分“租妻”的命运了,老外租几天或几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租妻”继续寻找新租客了,最倒霉是老外走了,发现自己怀孕了,只好堕胎。但有的选择生下来,这也是在泰国有这么多混血儿的原因之一。
泰国女人就是其中幸运的一位,德国男人把她娶回家了,就这样他们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七八年,他们每年夏天在欧洲赚钱,冬天跑到泰国去度假,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果然,只要有爱,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因为摆的摊档只是一辆房车,所以位置有限,后来一步的短发美女很可惜地要蹲在地上吃,卢卡热心问她要不要拼桌,短发美女爽快端着碟子坐在了卢卡的旁边,她自称是Lesbian(女同性恋),衣服穿得让人看不出一点女性的线条,漂染着粉色的头发,是意大利当地人,她说她刚和女朋友分手,因为她对在另一边卖土耳其烤肉的小哥一见钟情了,为报答卢卡,她亲自进了泰国夫妇的房车里,煮咖啡,用半杯热牛奶,然后用意大利咖啡机的喷气打出奶泡状,再将浓咖啡从上注入,这样咖啡和牛奶慢慢地从上往下融合,颜色看上去是分层的,非常漂亮,可惜美女只煮了一杯咖啡,箫小杞和亚伯拉罕只能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卢卡享受。
派对上最神奇的是居然碰见了一个瑞典籍的西藏人,其实在欧洲的西藏人大多住在瑞士,因为瑞士在山区,气候比较寒冷,比较吻合他们过去在西藏的生活环境,西藏人邀请箫小杞进他的房车里参观,卢卡不懂西藏人的中文口音,况且他忙着和短发美女聊天没空管箫小杞,在箫小杞和西藏人搭上话后,卢卡还无所觉地和短发美女聊起电子音乐的未来。
箫小杞本来打算就此作罢,自己过去的,但见卢卡开始炫耀他的中文实力,眼神并时不时地瞟向人家美女胸前的泰迪熊胸针,担心他呆会可能会对着人家的胸说一句“你的胸真好看”什么的,想了想不放心,扯着卢卡的衣服的兜帽站起来就要拉着走。
卢卡突然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领口往前拽了拽,但怕箫小杞摔倒,只好往后退了两步,扭头看向她,“你在做什么,我在和别人聊天呢。”
“聊你妹夫!走啦!”箫小杞更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兜帽。
卢卡的身体忙跟着后退几步,“啊,我要摔倒了要摔倒了,为什么要现在走?我还没向她展示我的中文实力。”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扯你走,免得以后的老外都以为咱们中文音调是如此的怪异,偏见开始于一开始的误解,“你的中文水平太菜了,说出来我这个师傅觉得丢脸。”
卢卡哼哼两声要反驳,箫小杞扬起拳头,他扁着嘴乖乖地跟在箫小杞的后面走,走着走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眼睛发亮,两步就窜到箫小杞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前后摇晃,“咦?咦!你吃醋啦!你怕我喜欢上刚才那个美女所以不想让我和她讲话对不对!”
……你才是正牌作者吧,这样扯的剧情都想得出来。
“神经病,她是Les我吃什么醋!”箫小杞不耐烦地回答说。
“你就是!”卢卡肯定点头。
“我不是,你的脑子里养的是金鱼啊,Les啊,要吃醋也是你吧。”
“你就是你就是。”
“我不是!”没待卢卡进一步反驳,箫小杞扬了扬拳头,威胁地放到他的下巴处,“再吵就揍你。”
“哈哈哈哈哈,你就,嗷,你还真打!”
“你欠揍我就打,你再说一遍我把你打成我们的国宝。”
“……”
进行着这样弱智的对话,最后连亚伯拉罕都看不下要先离开四处瞄瞄看有什么美女。
箫小杞正不耐烦要把手臂抽出来,卢卡抱着就是不放,突然,箫小杞的视线就越过了卢卡,对上了对面的一双深棕色的眼眸……
居然是利加雅!
她靠在一辆房车的边上,很明显,她早就发现箫小杞了,表情是无法置信,是欺骗,是愤怒,她对上了箫小杞的视线,左右看两边没人,径直走了过来。
箫小杞咽了咽口水,在利加雅走到面前的时候,僵硬地抬起手掌,“hey,好久不见,欢乐。”
利加雅却没打算和她寒暄,讥讽说道:“你居然记得我叫欢乐?我真荣幸,那你记得瓦德西先生吗?”
卢卡在旁边听闻,不合时宜地俯首在箫小杞的耳边问道:“谁是瓦德西?”
“一个德国的朋友。”箫小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德国的朋友?你居然敢说是朋友?你知道三个月前我在法国见到的瓦德西先生是什么样了吗!你居然还若无其事地在这里和其他男人*,我就知道你就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女人!”利加雅吼着,深棕色的眼眸竟隐隐透出一股煞气。
箫小杞保持着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
“你就是最恶毒的魔鬼,我真蠢,那个时候居然相信你是善良的,你真心爱着瓦德西先生。”利加雅喊着,周遭的音乐声很大,这样的音量在这样的环境里还不显突兀。
与利加雅的竭斯底里形成对比的是箫小杞平静的态度,她不温不火说:“现在也不迟不是吗?你可以回头找他。”
利加雅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这个让人倒胃口的婊子!”
“Bitch”是一个十分粗俗的词语了,箫小杞只稍稍皱了皱眉,微颔首,“还有事吗?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拉着卢卡想走,但此时卢卡还沉浸在震惊中,身体僵硬呆头呆脑的,他结结巴巴问道:“她说的瓦德西先生是谁啊?”
“前男友。”箫小杞云淡风轻解释说。
“前男友?哈,你配不上他!”利加雅尖锐的声音在后面纠缠不休。
箫小杞没回头,只说:“是的,我配不上,所以现在你可以去找他了。”
利加雅看着箫小杞平静的脸,态度却突然软了下来,她轻轻开口说,“……你知道当我在法国见到他,我是有多么的震惊吗?你根本无法想象,一月份的时候我们明明还在一起同游美丽的新天鹅堡,仅仅过了一个月,这样严谨内敛的人居然会在我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陪他打了一整天你的手机,一遍一遍地打,即使语音提示这个手机已停机了,还是一遍一遍不停地打,打了好多好多次,一直到手机没电了,他又把身上全部的钱换成硬币,在公共电话上打,一直到第二天他要回部队……”
箫小杞脑中一片空白,胸口被不知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说道:“这很好,这表示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在接受你了,恭喜你啊欢乐,继续努力就可以得到他了。”
利加雅却突然发怒,她高高地举起手,“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箫小杞的脸颊上,箫小杞顿时耳膜轰轰巨响,脑袋被重重打得侧过去,她颤抖着险些摔倒,卢卡猛地上去扶住了她。
“你是在侮辱他!”利加雅瞳孔收紧,声音更加冰冷,“你这样的人……”深棕色的眼眸闪着泪花,是恨,对眼前这个人漫天的恨意,是心疼,心疼那个因为她而脆弱的人。
“去法国,去找他!”她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而倨傲。
箫小杞苍白着脸,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动了下,“不。”声音很平静,“我不去。”
树林里的树木沙沙做响,风很大,箫小杞的白裙子被风吹得凌乱地飞扬,她颤抖着看着利加雅一步步往后退,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谁,她不断地摇头,脑袋的剧痛让她无法想清楚任何的事情,不停地重复说:“我不去我不去……”
……
接下来的时间箫小杞和卢卡都有点心不在焉,卢卡欲言又止地看着箫小杞,可惜箫小杞一直处在神游状态,表演是从上午11点到凌晨6点,休息5个小时,上午11点继续开始,沙滩上还有一个舞场在布置,前面是一个舞台,就像乐队演唱会的舞台,中间是各种高端音乐设备,一左一右两个一人多高的音响,舞场被十二个音响围起来,舞台周围装饰了很多超现实派的艺术品,很多都是荧光的,当音乐开始时,那种效果让人感觉大地都在震动,一开始你还会觉得新鲜,但后来就会发现这简直是自虐,在这里说话不管别人怎么喊,你都只看到对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这一切箫小杞都似无所觉,她坐在舞台下面的长椅上,抬着头愣神地看着舞场上扭动的人,五彩的灯光效果印在她的脸上,是面无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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