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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生命的奇迹4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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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夺走了。

    大门后,竟然是一片望不到边,看不到尽头的樱花园,粉红的花瓣在空中飘舞,如细雨如丝帘,纷纷落下,简直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不敢置信。

    在北平的冬天,竟然还能看到这么美的樱花,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

    远远望去,粉樱如云似雾,垂瀑般层层泻落,铺了一地雪色,当脚踩上去时,没有雪层的嘎吱声,柔软细腻,寂静无声。

    或者应该说,这就是爱的奇迹!

    轻悠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一片壮观至极的花海给淹没了,她放开了扶持的每一双手,呼唤那个为她创造了这一切奇怪的男人。

    “亚夫——”

    “亚夫,你在哪儿啊?”

    “你快出来啦!”

    十一郎适时现身,提醒女主人顺着地上的樱花记号前行。

    这方众人才发现,果真有用樱花瓣铺出的路标,一下个都是以“心”做箭头,一颗接一颗,铺进了浓密的树林。

    轻悠心跳如擂,感觉好像一下回到了初识那会儿,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走向神秘的爱情殿堂。

    这个华丽的,奢侈的,浪漫至极,甜蜜至极的世界,是那个男人为她亲手编织的。

    “亚夫。”

    在那颗最大最茂盛的粉樱树下,她终于找到了那副伟岸宽厚的身影。

    他徐徐转身,一袭雪衣绯衽和服,风神俊朗,天下无双。

    他眉目一展,纵是白如雪,亦比神仙姿。

    当真一如初见时……

    他阔步行来,风声飒飒,吹落一挂粉蕊香馨,簌簌跌落在雪白的衣袂上,他就像拨开层层粉帘,踩过朵朵莲华,向她而来。

    粉蕊划过他深黯幽远的眸,飘落在他雪白发间,沾在他宽阔的肩头,温柔又调皮地粘在他雪白的衣袂上,留恋不去。

    “轻悠。”

    他唤她时,像诗人叹息着眼前的绝美。

    她涩红了脸,眨眨眼说,“亚夫,好美啊!”

    他眉峰一挑,“男人不要说美,要说帅。”

    她立即咯咯笑出声,“人家在说,这里好美,这些樱花树,樱花,樱花雨,樱香……还有我的老公。”

    她调皮地扑进他怀里,他展臂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万千珍重。

    他问,“喜欢么?”

    她说,“喜欢死了。”

    他沉了声,“不许说那个字。”

    她应,“喜欢极了。”

    他笑,“乖。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一周年纪念日礼物,迟了一点。因为北平的气候实在太冷,园丁们为了催开这些花,废了些时候,不过好在这个新年都开了。”

    她惊讶地合不拢小嘴儿,问他怎么能做到如此,他笑而不语,俯身捉了她甜蜜的小嘴儿嘻戏,留恋不舍,不忍别离。

    相濡以沫,情难自禁时,蜜语隅隅出。

    他喃喃念着,“……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她不由眨了眨眼,啄了啄他的唇角。

    他宛尔一笑,咬着她的耳肉,说出,“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然后,他的大手执起她的小手,十指相扣间,红色的钻戒在阳光下,奕奕生辉,叙说浓情。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

    他轻轻摩挲她喜笑颜开的小脸,吮住她呼吸甜甜的唇儿,深深含进嘴中。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柔媚的嘤吟逸出女子的唇间,淡淡阳光跌落叶隙,洒在她额角微红的伤疤上,好似描上了一抹残红妆,丝丝缕缕的情动从眼角落下,映入他眼中,又是怎样绝美风情,偏只为他一人开。

    “轻悠,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美的风景。”

    她故意讨趣,噘嘴说,“人家现在又矮又胖,又肥又丑,都破相了,哪里还美。你分明就是哄人家,骗人家,哼,我才不信。”

    他轻轻低笑,掐了把她粉嫩的脸蛋儿,双手环上她丰腴的腰身,抚上那隆起的肚腹,“这么怕丑,那咱们生了这胎,不管男女,以后都不生了。”

    她立马就破了功,嚷嚷着不依,说今生最大愿望,就是儿女双全。

    “傻丫头!”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头。

    她撒娇地蹭着他的脸,抚抚上他雪白的鬓角,说,“亚夫,爸爸一人在美国,我们不能陪在身边尽孝已是大遗憾。这个家里能多一些人,会更热闹的。我希望,以后你和爸爸,都不会再感到孤单。因为你有我们啊!”

    她牵着他的手,抚上肚子。

    “这臭小子又踢我。”

    “呀,真的?哦!力气真大,可能真的是个儿子呀。”

    “等他出来我再好好教训他。”

    “才不要,我要好好疼他。”

    “孩子他妈,溺爱孩子是扼杀。”

    “孩子他爹,虐待孩子也是扼杀。”

    于是,还没出生的小小宝,再一次引起了夫妻两的争执。

    当然,像这样的争执,便是属于“家”的专属幸福,无可替代。

    ……

    就在轻悠独自去寻亚夫时,被留下的轩辕家人都不胜唏嘘,羡慕赞叹不矣,被十一郎先引进了林中园亭,享用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当亚夫扶着妻子回来时,众人纷纷打趣儿两人。

    轻悠又不好意思,回头间竟然又发现惊人之处——圆亭外遍植的美丽花朵,均皆一尺多高的花茎,绿叶芙苏,朵朵粉艳迷人,俏丽绽放,美不盛收,霍然正是正是家乡的芙蓉花,又名拒霜。

    芙蓉花多在深冬十一月绽放,喜湿,如今移植至北平,气候干冷,能开到眼前这般灿烂似火,当真非一般心思可成。

    轩辕瑞德还是忍不住吟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亚夫,你这手笔足可谓举世无出其二。有你在宝宝身边,我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今次以茶代酒,爸就祝你们这一路能否极泰来,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轻悠莫名地觉得父亲似乎有什么心事,当下也不便说,便和亚夫接了父亲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个初一,轻悠在家人的陪伴下,过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快乐新年。

    然而,过了初二,轩辕瑞德宣布要跟着众人一起回江陵,这让轻悠极是不舍。

    亚夫见此,也未着声。

    轻悠求父母再多待一月,轩辕瑞德的态度却异恙的强硬,这让轻悠莫名不安。

    “宝宝,嫁夫随夫。就是你大姐在外多年,我们也没去看过一次。现在你都当母亲了,不能再那么孩子气了。这都是命运,你必须学着接受。”

    命运?!

    轻悠更为不解。

    临别这晚,宝月悄悄找上了轻悠。

    轻悠以为宝月是要跟自己聊父亲突然决定离开的事,这两日她也问过母亲,母亲只说父亲从没离开天锦坊那么久,眼下又搬到了江陵,放心不下。

    轻悠也问过亚夫,亚夫只说父亲多年习惯做一家之主,操心惯了,一时放不下也是常情,让她不要多想。

    这晚,母亲一早就陪父亲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轻悠身边只有一个小婢和一个小厮,扶着她到侧屋。

    而亚夫因为临时接到重要军情,去了另一个侧厅跟龙村治也谈军务。

    刚走到屋前时,她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外人的说话声,虽然那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得也十分清明。

    轻悠的脚步不由一僵,直觉地有些排斥两姐妹聊天有外人在的情景。

    不过随即,她又听到了大哥宝仁的声音,兄长敦厚稳重的形象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她这才又启步,走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大哥的小厮一见她来了,立即扬声通报打开了棉布帘。

    屋里烁烁的灯光透入眼中,轻悠矮身走了进去。

    可是一入眼却不是大哥和三姐,而是立即迎上前来的两个妇人。

    两妇人齐声唤着“七小姐”,一个便说着,“您还认得我们吗?我们也是在天锦坊里工作的老人了,今次前来……”

    后面的话,轻悠便听不下去了。

    身边的小厮立即上前挡住了两个趋前的婆妇,喝声叫道,不准靠近。小婢立即扶着轻悠就要离开,不想一转身就被宝月给挡住。

    宝月说,“轻悠,你别误会。我带上这两位大娘,是有原因的,你先听我们说完再走不迟。”

    宝仁上前斥开了那紧张的小厮,直道,“小七,你听哥哥说,她们绝没有恶意。她们都是在这次应天大屠杀里丧夫失子的苦命人,你难道这些日子都没有看报纸听说过吗?”

    宝月别开小婢扶住了轻悠,不让她逃避,接道,“轻悠,你有所不知。亚夫手下的那个叫荣泽英杰的将军,简直不是人哪!这次应天府大屠杀,他就是第一刽子手,他在一天时间里,竟然杀了近千名老幼妇儒,报纸上报的数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若不是这两位妈妈跑得快,及时躲进了坊子里,她们也早就丧生了。”

    一个妇人听到此,立即哭了起来,直接就跪到了轻悠面前,另一个也跟着跪下,疾颜厉色地探述荣泽英杰的罪行,骂道,“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丧心病狂,比地狱罗刹还要可怕一万倍哪,七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本想去收尸,却见他们那些士兵竟然把人倒吊在大树上,生生活刮了来煮给小孩子吃,小孩子不吃,就被扔进煮沸的大锅里,被活活……”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轻悠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退。

    可是妇人们却毫无所觉,哭着扑上前抱着轻悠的腿,又哭又求。

    “七小姐哪,出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只有你能叫七姑父饶过我们的兄弟姐妹了,要是再让他们搞三光政策,咱们亚国的老百姓还怎么活啊……”

    “你放手,你们放手,不要碰我,那不关我的事,我管不着……姐,你放开我……哥,你不要拦着我……”

    轻悠好不容易踢开了妇人的手,宝月却攥着她不放,她想往门口跑,又被宝仁挡住,所有人都拉着她哭求,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婢又急又慌,却被那壮硕的婆子撞开,无法靠近轻悠的身,最后实在没法就跑出去叫人,却被门口守着的小厮拦住了。

    而轻悠的那个小厮也被宝仁揪了开,任小厮如何劝说,说轻悠受不得刺激,见不得年长的妇人,否则后果严重。

    可宝仁心切,没有听入耳。

    他们这次突然决定到北平,也都是得了姜啸霖那方的施压,不得不来找轻悠,希望能借其之手说服亚夫,停止荣泽英杰的三光政策和非人道屠杀手段。

    对于轻悠的病情,亚夫也一直隐瞒着,只在轻悠生活的周围肃清了所有年长的陌生妇人,没想到还是百命一漏,让宝仁和宝月带了两名随行进来。

    他们的行为,说辞,哭求,急切,强迫,阻拦,在轻悠眼里幻化成魔,扭曲成鬼,变成了寡妇村里那一幕可怕的围追堵劫,赶尽杀绝。

    “不——”

    轻悠再也忍无可忍,使出拳招,一把掀开了宝月,将攥着自己衣角的妇人踢倒在地,冲出了房间,一头撞进了闻讯匆匆赶来的亚夫怀里,失声痛哭。

    “轻悠,没事儿了,我在这里,别怕,你和宝宝都是安全的。”

    “不,不,亚夫,她们又来了,她们又来杀我的宝宝,我的小宝什么也没做,她们凭什么杀我的宝宝,我不准,我不准她们碰我的宝宝,滚,滚开——”

    轻悠已经无法压抑心底的恐惧,而恐惧到了极点,心底的仇恨不甘,累累杀意又轰然迸出,嘶声大吼大骂,全部化为攻击。

    宝仁和宝月无法理解,想要上前劝说,而那两个婆妇又爬上前哭求道歉。

    轻悠听而不闻,只看到一群面目狰狞的寡妇朝她扑上来,她吓得嘶声尖叫,一下掀开了亚夫的怀抱,从旁边的警卫身上拨出了武士刀,就朝地上两婆妇砍了出去。

    “小七,你干什么?!”宝仁无法置信地大叫,上前挡刀。

    “我要杀了你们,杀掉,通通杀掉……你们不让我和宝宝活,我也不让你们活……去死,去死……”

    哐,啪,长廊上的遮风帘被轻悠一刀砍落,廊外的寒风一下扑入廊内,漫天的雪花魇住一双双惊愕至极的眼眸。

    众人都无法相信,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化身为地狱修罗,不问青红皂白地叫着要杀人了。

    亚夫将轻悠重新抱回怀里,武士刀被打落在地,他捧着她的脸呼唤轻吻,不断地安慰诱哄,轻悠仍然哭得不能自矣,仇恨的神色不时划过泪湿的小脸,眼底烁闪着道道黯影,充满杀戳的血腥,心智大失。

    宝仁又惊又不敢置信,对亚夫说,“亚夫,我们只是想劝轻悠,没想到她,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

    亚夫脸色阴沉至极,喝声道,“谁让你们把这两个婆子带进来的?给我拖出去杀了!”

    众人大赫。

    宝月立即挡在了婆子面前求道,“亚夫,对不起,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大哥。她们都是应天府大屠杀的幸存者,我们只是想说轻悠知道一些真相。我们也没想到……”

    轻悠脸色扭曲着大叫,“亚夫,杀了她们,她们要害我和宝宝,亚夫,你杀了她们啊,她们竟然跑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不管,我要杀了她们……凭什么她们没了丈夫孩子就要杀掉我的孩子,我不准,我不准,我要杀了她们——”

    只是些支字片语,宝仁和宝月都是一惊。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寡妇村里的事,可是知道轻悠从西藏回来后终于脱离了危险,也没料到那场危机会给妹妹留下如此可怕的心理阴影。

    “她们要害我,我就让她们碎尸万断!”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小宝什么也没做,她们竟然想要把小宝从我肚子里扒出来……”

    “我的小宝不是孽种,它是我的宝宝,谁也不能动!”

    “就算你们都死光了,也不关我的事儿。我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别人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了……”

    “为什么我救了那么多人,她们却还要来害我,难道就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敌国的男人吗?”

    “我有什么错,我的宝宝有什么错!”

    “我不要再当什么女英雄,我也不要当什么救世主,我只想当个好妻子,好妈妈,我不要让我的宝宝再受苦!”

    “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儿,我不管,我通通都不要再管了!”

    轻悠恶狠狠地挥舞着拳头,神智似清醒,却又似还在魇梦之中,但是那话里的不甘,委屈,恐惧,也真实呈现了她心中的痛苦和扭曲。

    若不是因为受伤害太重,怎么会泯灭了心中的真、善、美,而只余私欲和恐惧。

    如果不是因为被误会太深,又怎么会见死不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活在自己的安平世界。

    凡人之心,本就渺小,真正能够承载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岂能奢求?

    “亚夫,我怕,她们还不想放过我和宝宝,她们不要我活,我就要她们死,你杀了他们,你让士兵把他们都通通杀掉!”

    宝仁和宝月心头大骇,方才明白,这才是大屠杀和三光政策的真相!

    织田亚夫对华南战事发展,并没有明确指示,暧昧不明的态度成为荣泽英杰肆意行凶的依仗。

    真实却是,轻悠已经憎恨上了自己的同胞,纵然明知道寡妇村一案都是林雪忆的阴谋诡计,可是那一村子的妇人丧心病狂地想要扼杀她和小宝的生命,亲眼见到竟然连刚出生十天也不到的小木头也差点儿被活活烧死,谁还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一切?!

    她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子。

    她一直尽心尽力去维持一个平衡,在丈夫和家人之间,在自己和同胞之间。

    甚至为了这一片大地的人,做出一次又一次背叛丈夫的事,丈夫原谅她心疼她的为难,可是她就能真的泰然自若地没有一丝内疚,一直接受丈夫毫无原则的宠溺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一群人,难道就理所当然地辜负一个人?

    但也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谅解,被林雪忆和寡妇们的疯狂恶毒,彻底打破了平衡。

    如果为之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还是不被认可,不被承认,不被相信,不被理解,甚至还要被杀害,那她凭什么还要去帮那些人?

    抛开那一切,也许她从开始就不该去管那些事,做她平平凡凡的小妻子,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更不会害得她最爱的男人,一夜白头。

    没人知道,每天看着丈夫少年白头,她心里埋着多重的悔恨和自责。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最疼爱她的人,他还未满三十岁,竟然满头白发,比他们的父母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小叔看到,该多心疼。

    虽然事发之后从没人苛责过她,可是她自己很清楚啊,比谁都清楚。

    如果一定要放弃,她宁愿忘了自己是亚国人,只记着一点就够了:她是织田亚夫的妻子,从今以后以他为天。

    轻悠嘶声力歇地吼完,叫了一声“亚夫”,便昏倒过去。

    留给所有人的是一片冗长的死寂。

    亚夫抱起轻悠,目光极冷地刮过宝仁兄妹,声音冷到极点,“回去告诉姜啸霖,他的这一招实在龌龊至极,令人不齿。不得其功,只会势得其反。想让我下令阻止荣泽英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轻悠从没进过那座村子!”

    他转身走掉,同时下了逐客令。

    宝仁第一次因为男人的阴鸷眼光,生出十足的惧意,他想要不是还看在妹妹面子上,他这个大舅子恐怕没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宝月还想努力一把,却被关在了大门外。

    织田亚夫的警卫队长于当夜备好了回程的飞机,强行宝仁兄妹离开。而其他人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离开了,轩辕瑞德左右为难之下,还是跟着儿子离开了,小八也被父亲带走,美好计划彻底落空。

    最终,留下了三娘一人。

    ……

    宝仁回江陵后,一脸黯然地到临时大总统府报告没能完成说服任务。

    “大总统,宝仁有负所托,实在没脸再来见您。我家小七她,唉……心伤太重,已经不理世事,我们实在也不忍苛求她。”

    姜啸霖似乎并不意外,安抚了宝仁几句,便让人离开了。

    其实他从袁若彤那里已经预知可能性,但是没想到结果如此糟糕,那个男人公然撕破了脸,显也是忍到了极点。

    是呀,换作任何一个正常普通人,谁在经历那样的“背叛”之后,还愿意为了陌生人拼死拼活呢?!

    谁还能苛责那个小女子。

    战争,本就该让女人走开。

    “啸霖,让我去。”

    一名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被王秘书长带进了办公室,没有多余的赘言,似乎是早有所料,她开口便请缨,神色之间凛然无畏。

    “我觉得那样直接挑开一个女子的心伤,太自私。我有办法,可以让轩辕轻悠放下心结,结束这场可怕的屠城大战。”

    “晓音,那太危险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要是织田亚夫知道你是我们这方的人,必然不会手软。”

    谈晓音淡淡一笑,眉宇中竟然有一股男子也难及的英气勃勃,说,“啸霖,你们都只看到轩辕轻悠因为寡妇村而受伤的事,但是你们有没有认真想想根本原因?”

    姜啸霖不解,“就轩辕宝仁所说,她由那些寡妇,已经恨上了自己的同胞。现在我只担心,她不会真的让亚夫杀了所有亚国人,不然的话,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危如累卵。要是织田亚夫倾北平所有兵力南下,我们的临时政府恐怕就……”

    谈晓音打断了话,摇了摇头说,“你们都没想过,她这般极度的仇恨和恐惧,都是源于她对孩子和丈夫的极致深爱吗?”

    “爱?”

    姜啸霖蓦然僵住,心底那又翻搅起一股难受的波滔,让他沉下了脸色,无法释怀。

    也许,真如晓音所说,那个女子有多爱她的孩子和丈夫,就有多么仇恨国人。

    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家,而不是那遥不可及的国。

    更甚,这个女人已经是一位母亲,一位差点儿就失去性命、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爬回来的可怜的母亲。

    怎能再苛求她?

    ------题外话------

    谈晓音姐姐啊,大家有印象不?她就是陆大哥滴未婚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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