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茯苓突然加大声音,使劲的吼了一声,小护士才从晕乎乎的神智清醒过来。
“没。”
“去你妹的。”低咒一声,茯苓就越过了小护士,直接看了楼层,往七楼手术室而去。
郎帆伤的那么重,手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完,刚才由于心急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想来,肯定是在手术室了,而且按照蒙恪的势力,随时随地的要给郎帆做手术,实在是很容易。
鞋子哒哒的声音在楼梯上清脆的想着,茯苓从来没有觉得老天这么坑爹过,电梯坏掉,幸亏楼层不是很高,按照她的速度一分钟也赶得到了。
刚跑到七楼,便从那门的缝隙里看见了蒙恪。
那个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坐在手术室外面,神情有些懊恼的抽着烟,仿佛内心极为的不安。
如果还看不出来蒙恪对郎帆的心意,孟茯苓也就不是孟茯苓了。
她提步缓缓的走了过去,步伐缓慢,似乎是因为怕吵到了蒙恪,而显得有些蹑手蹑脚的。
“蒙叔叔。”踌躇着半天,茯苓终于想出了怎么称呼眼前这个人,
蒙恪抬眼一看,突然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话出口,这个向来做事谨慎不会出错的男人却问了一个错误的问题。
“她……还好么?”
蒙恪抿唇,脸色却微微有些苍白了起来:“阿帆在里面。”
时间声音好似都忽然静止了下来,茯苓望着蒙恪,蒙恪望着茯苓,然后两双眼睛一起看向了手术室。
阿帆,你不能有事。
但愿你没有事。
两道声音也同时在两个人的心底炸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茯苓觉得心痒难耐,这一生里从来没有觉得等待是那么恐慌的事情。
而蒙恪在她的身边,似乎是很平静的样子,可是茯苓知道,他一点都不平静,他手里的烟一支接一支,从来就没有断过,不过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一包烟就全部变成了烟头。
他的内心其实不止是恐慌吧。
茯苓如是的想着,却没有在说一句话。
叮的一声,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而他刚走出门一步,蒙恪已经快速的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蒙恪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下来,却听得医生缓缓说道:“送的及时,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但是病人的心跳很薄弱,似乎是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等会儿她会送到特护病房里,你们去安排一下吧。”
医生已经走了,可蒙恪却还呆愣愣的呆在原地。
她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为什么不想醒过来?她不是说她现在突然间不想死了么?她想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出现在了她面前,喊了她一声妈。
然后,然后是她在临近手术室的最后一刻,拉住他的手。
“如果,我活着出来,嫁给你好么?”
为什么现在,明明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你却不肯醒来呢?是怕要兑现你自己的承诺么?
蒙恪突然自嘲的一笑,转身就直接进去了手术室,亲自把郎帆推了出来。
阿帆,即使你骗我安慰我也好,我总归是愿意信你的,即使你不愿信守,我也总归是顺着你的。
茯苓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叫爱的东西扑面而来。
有酸涩,有辛苦,有不安,却也有幸福,有满足,有不计一切宽阔的心。
蒙恪是爱郎帆的吧,或许从几十年前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
茯苓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她在想什么样的爱能坚持那么久,即使那个女人嫁过人,生过孩子,或许脑子还有点病,而那个女人心也是在许多年前就死了的,他怎么还能坚持那么久?
佟华兆的爱是争夺,是摧毁,是不顾一切的阴谋和占有。
而蒙恪,他的爱是守护,是只要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岁月静好就好。
茯苓有些敬佩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值得所有曾经为爱付出过的人敬佩。
她缓缓的走了过去,也帮着蒙恪,然后轻轻的说道:“蒙叔叔,其实我妈很幸福的,因为她有你这样的男人爱着。”
蒙恪突然浑身一颤,身子多僵硬了起来,然后他咧嘴笑笑:“爱上阿帆,是我一生最美丽的事情。”
“恩。”
像个小男生一样表白的蒙恪眼神温柔的看着郎帆:“如果当初,早一点就早那么一点多好。”
“蒙叔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最开始都是不能预料的,今后的一切要靠自己去改变才好,就像是从沙漠带回来的一颗小树一样,有些人明知道不能养活,却费尽心思去养活,时间,精力甚至金钱,就算养不活也是早有预料,可是要是养活了呢?那该是怎样的一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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