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极为华丽的丝绸铺子,一卷卷上好的锦缎,衣着光鲜的客人,还有那一抹恭恭敬敬的身影,画面一闪而过,太快,快得让人无法从中找回任何线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将所有需要的物件都置办全了,饶是大清早就出了门子,一来一去回来也到了炊烟袅袅的时候,东西暂且存放在大娘家,原本房间也不是那么的大,这下就显得有些杂乱,沐秀儿把琐碎的小件归置理齐,回过头正好看到另一个人发呆。
张逸回过神,“没呢,兴许是有些累。”也不是故意不说,只是她自己也不能确定,那些画面是原先遗留的记忆,还是恍惚中的错觉。
“你身体还虚,晚上给你烫烫脚,解乏好好睡上一觉。”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根长布条子,沐秀儿走到张逸跟前:“来,先量量尺寸,明儿给你赶一件新衣出来,总不能成日就这一身。”说完拿着布条子往她脖子上一绕,比了比领口又放宽了些,松开一头另一边拿手指掐着,走回到桌旁,把布条放平,空着的拇指和小指张开,一巴口一巴口地量了数,再拿纸记下。
张逸站直,两手伸平了,由着她摆弄,这感觉让她记起了小时候,八零初的孩子可不像九零后,衣服都直接商店买,衣物还是有手工做的,妈妈为省点钱,上布店买料子,回来自己裁好再上邻居家借缝纫机一踩,她就有了新裤子,那会儿正长个子,裤管总会特意留长许多,向内侧卷起缝好,等短了再剪了线,放长,只要不摔破勾坏,能穿好久。
沐秀儿专心给她量,肩宽,臂长,到了胸口,手顿了顿,轻声说道:“这儿,给你放宽松些,你……老那样紧着对身子也不好,等天凉了里面穿厚了,还是全松了的好。”
两人靠得近,这一说话,气息在彼此之间就有了交流,倒也说不上有什么杂念,但总归有些不自在,张逸脖子向后仰开了些,“你看着办吧。”
沐秀儿没注意这人的小动作,听她答应了,便低了头开始算计要留多少空余。
视线不自觉地向下移了些,入目的是那一头长发,张逸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头发并没有远处看的那样黑,头发显得有些干颜色偏淡,再联想她的身事,想来这与她长年的营养不良有些关系。
“就这个尺寸,松了紧了看不出什么。”沐秀儿突然抬头。
目光一下子对上了,像是偷窥被抓,张逸一下子心虚了起来,忙装模作样地直视前方,“就这样吧。”
沐秀儿没有察觉到异样,点了点头,自顾自地重复之前的事。
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张逸抓了抓耳朵,有些发烫。
废了些许功夫,总算是量完了,时间刚好,苏大娘叫了声开饭,摆桌上菜,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不免又会说到一些成亲的细节。
“成亲那天,秀儿就从我这儿待嫁,以后这儿就算是她的娘家,咱们村都是小门小户的,也没有多少穷讲究,花轿啥的就不用了,到时候,按着村里头老规矩,逸哥儿从我这儿背着秀儿回新房。”苏大娘噼里啪啦把计划说了。
这对准新人听了都是一愣。
村子不算大,要是本村人结亲,自然不会像迎娶外村姑娘那样抬花轿,当然家里钱足够了,也是会有人为图个喜庆花些钱请人抬了轿绕村子三圈的,但大多数还是会按着旧俗,由新郎亲自背了新娘回家,以示注重,也有一些例外的,遇上新郎有特殊原由背不了的,多数会由大舅爷来完成这事,这事沐秀儿是晓得的,经大娘这么一提,倒是记起来了,忍不住往张逸脸上瞟了眼儿,脚倒不是大问题到时候也该好了,可是,就她那身板背着自己走上那么一段路,只怕是不成。
张逸乍听这个,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先是脑子里本能的想到了猪八戒背媳妇这一出,然后才缓过神开始考虑可行性,想了想路程,再估计了她未来媳妇的体重,看来有难度。
“怎么?有难处?”苏大娘看这两个人神色不太对劲,想了想,面上带出了狐疑:“是不是,逸哥这脚不成?”心中一动,难不成秀儿这傻丫头骗了自己?“按理说,要只是扭伤,那会儿也该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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