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生理眼泪,撕裂的伤口,呼之欲出的咳嗽的冲动……
骨头搁到地面的声音听上去就令人心惊,绪小鱼一下子被摁在地上,混乱地咳嗽喘息,视线发黑嗡嗡作响。
……终于还是,大意了啊。
指尖不自觉蜷缩,他能感受到一股滚烫从火辣辣的伤口处汹涌溢出,强咽下嘴里的鲜血,他狼狈地抬眼。
视线依旧有些迷蒙,可在看清兜帽下那张脸的刹那,他睫毛还是轻颤了一下。
没有表露出过于震惊的神态,混乱的呼吸却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过分关注绪清落,反而忽略了背后潜在的危险……
什么啊,常年受伤流血连脑袋都生锈了吗?
思绪乱得厉害,绪小鱼触电般移开视线,胸口起伏,嗤笑一声。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枫原…万叶……
心底呢喃着这个名字,他久违地感到了彷徨。
是的,彷徨。
“弄疼你了吗。”
耳畔是少年轻柔的询问,万叶将他禁锢在地,却意识到他满身的伤,缓缓撤去了毋庸置疑的力度,如同记忆里那样温和小心。
“……”
衣着狼狈地躺在地上,绪小鱼正眼望向他。
少年白发温软,凝望他的枫红色眼眸依旧泛着温暖的色调,眼底却蕴着一种全然陌生的神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心底仿佛有某种情感一遍遍碾碎撕裂,绪小鱼沉默片刻,挑起嘴角,弯出平静的弧度。
“是我输了。能抓住我,你很厉害呢。”
万叶低头注视着他,视线中是曾允诺和他走过一生的少年。
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拢,他的嗓音很轻,近不可闻。
“自眼狩令颁布以来,我便开始追查疯者。从稻妻去了璃月,如今重回稻妻,总算……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绪小鱼闭了下眼睛,轻声淡笑。
“惊讶吗?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包括最初有目的的接近。”
万叶眸光晃了一下,他的神情始终平静,但绪小鱼却在这平静之下察觉到一抹深重的悲伤。
破碎的光从窗口涂抹在他垂落的发梢上,带着沉寂。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听见他这样问。
为什么要策划眼狩令,为什么要干涉稻妻的内政,为什么,要剥夺那么多人的愿望……做一个恶人?
绪小鱼笑了起来,稍许移开了视线。深紫色的房梁沉浸在昏暗的光里,透过灰尘浮动的空气,他窥见了窗外一掠而过的飞鸟。
天空依旧青色悠远。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抓我呢?”
他的声线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理性到令人寒颤的淡然。
“因为我暗中策划了眼狩令?我承认,我的行为致使一些人死去了——可他们不死,稻妻的政局无法改变。”
“万叶,革命总是会有牺牲的。”
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万叶的双眸,心脏的位置仿佛堵着一团嘈杂的丝线,不断拉扯着他深藏的颤抖和脆弱。他张了张嘴。
“那你认为,他们的死……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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