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往郊外处驶去,甄巧坐在车上,心里各种猜测。
接她的人对她一直十分客气,并没有丝毫为难的意思。
摸摸口袋,她想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被她落在办公室里了。
这个时候,想必沐晓岚已经通知谢逅了,她一点也不想让他担心的。可眼下……
公路两旁的景致越来越荒凉,想必已经到了郊区。
不久,他们的车子又上了一条特别的马路,不过几千米的距离,甄巧却发现这似乎是条专有通道。
车子一直驶进了一个很大的院落才停下来,司机率先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甄小姐,请。”
说是院落,其实有点委屈了这个地方,甄巧随着那人一路走来,小桥流水,亭栏楼阁,绿树成荫,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园林。
不多时,穿过了几道门,甄巧的眼前才豁然开朗起来,眼前是建的非常周正的一个四合院。
这样的占地面积,这样考究的装饰,绝不是单单有钱就能办到了。
不由心下感叹,这整套房子的主人,可真是会享受的主。
那人将甄巧带到一个似乎是接待客人的大厅,大厅里只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那人上前说了声老爷人来了,便下去了。
偌大的厅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甄巧挺了挺腰板儿,心里这才打鼓起来,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大人物?
程光国并没有马上转身,还在低头侍弄着他的盆景,只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坐。
甄巧老老实实地在厅侧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知道他将她叫过来,现在又爱答不理的是为了什么。
或许,大人物总是会有些架子。
家政很快送了茶上来,甄巧看了看,这茶盏虽然没怎么用过,但是电视里也看过,就是那种据说制作很考究的青花瓷。
她虽然有点儿口渴,但还是忍住没有端起来,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尝一尝,这是西湖龙井你应该喝的惯。”
程光国已经转过身来,坐到正中的椅子上,端起了茶盏。
甄巧这才有幸得见他的真颜,不得不说,即使已是花甲之年,眉宇间还是可窥见他年轻时的风采。怪不得谢逅那样英俊,想必大半是遗传自他,与谢逅的那种遗世而独立的疏离感不同,他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学者的儒雅和清高,莫名就让人产生敬仰之情。
程光国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才开口道:“甄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声音浑厚,底气十足,让人根本就忘记他的年龄。
到了这份儿上,甄巧也觉得没有什么好害怕,扭捏的。
咽下茶水,大大方方的回答,态度不卑不亢。
心里想着,是祸躲不过,就这样吧,反正她也不会装淑女。
程光国又招呼她用些茶点,都是她见也没见过的精致样式,小小一块,制作精良,放在青白相见的青花瓷碟子里,卖相甚好。
没有想象中的恶语相向,轻视威胁,程光国的态度一直很温和,跟甄巧闲话家常。一时间,甄巧紧绷的弦不知不觉便松了下来,说话也越来越随意,说到有趣时,甚至还会不由自主地带上手势动作,逗得程光国不时哈哈大笑。
外面的家政管家听到厅里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也暗暗称奇,他们在这座宅子里面工作了那么就,何时见过程老爷这么开怀过?
温馨的场面被突然闯进的人瞬间破坏。
谢逅几步上前,拉起甄巧的手,将她上下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事,理都不理还在那儿坐着的程光国,转身就要走。
随后赶来的保全人员匆匆赶来,要上不上的,望了望程光国:“老爷?”
程家的公子,他们不敢贸然动,可,人这么闯进来不作为又是失职。果然,大户人家的保全不是那么好当的!
程光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离开,站起身,喊住正要离开的谢逅。
“咱们父子见一面还真不容易,得亏了这位甄小姐。”
谢逅的脸色已经如同罩上了冰霜,站在他身旁的甄巧不由得在心底打了一个哆嗦,这是一种打心底而冒出来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程先生,你姓程,我姓谢。请别搞错了。”
他的眸底都罩着冰霜,整个人异常的紧绷,如同一张拉到了顶的弓。
程光国蹙着眉,捏着眉心,脸色不悦,却又带着无可奈何。
“小逅,别说气话,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是不容改变的。”
“……”
“回来吧,我——”说到这,程光国有点继续不下去,说他需要这个儿子?他说不出口,五岁时,从孤儿院里将他接回来,将他一个人放在一幢房子里,避而不见的是自己,十四岁时,他执意要去M国留学,放过狠话说两人不再有关系的也是自己。此后不闻不问
漫长的岁月里,他们虽是父子,却连路人都不如。
想到这儿,程光国的饱满的脸上,难掩颓色,他是真的不知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
如同他的母亲一样,让他又爱又恨,想亲近却又望而却步。
“程先生,请别忘记,十二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你自己亲口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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