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淑喜道:“子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子墨却话锋一转:“不过宋家是个要面子的人家,要退婚也要有个好理由,免得惹急了他们,放话出来,坏了鸣儿的名声。”
宋文淑下一跳,“不至于吧,宋家毕竟是我娘家,鸣儿是老夫人的外孙女儿,是俊杰的表妹,就算结不成亲,也不至于下这很手。”
钟鸣忙接道:“怎么没可能,表哥满肚子坏水儿,什么事做不出。”
宋文淑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招的,活该!”
钟鸣吐吐舌头,然后道:“我又无所谓,随便他怎么说,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准备嫁人了。”
“胡说!”宋文淑打断她,“你才多大个人放这样的狠话,你放心,你的事我跟你爹已经商量好了,本来还想等两天的,既然你表哥追上门来,那便刻不容缓了,明儿我就请他上门来。”
“等等,”钟鸣听出不对劲,“请谁来?”
宋文淑立即邀功道:“邻县秦大官人家的大公子,秦大官人可是富庶一方的大商贾,跟我们家不分上下,算是门当户对,那秦公子你也见过,长得那是一表人才,现在秦家的大半生意都是秦公子在打理,年轻有为,你要是嫁给他,你爹可就不愁这盘生意将来没人接管了。”
钟鸣想起这个人来,长得如何倒是不记得了,反正比不过宋俊杰就是,有多大本事她不知道,不过年纪倒是挺大的了,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了吧,别说她以后不嫁人了,就算嫁也不能嫁个比她大十几岁的人,满脸不高兴道:“年纪那么大了,还不娶亲,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宋文淑道:“前段日子,你爹刚见过,人家没病没灾好着呢?”
钟鸣道:“我是说那方面。”
宋文淑明白过来,立即“呸”了一口,“你个黄花大闺女,怎尽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怕人笑话。”再看苏子墨手帕掩口,眼中却藏不住笑意。
钟鸣道:“我说的实话,你也不想你未来的女婿不行吧?”
话糙理不糙,宋文淑倒是认同了,担忧道:“是要打听清楚才对,不过这种事怎么好打听。”
钟鸣则想,借那秦大公子羞辱一番表哥倒是不错,便道:“你把他邀家里来,我亲自问他。”
苏子墨再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宋文淑也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行呢,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安排。”临走看见桌子上的笔墨,笑着问,“子墨在写字呢?”
苏子墨道:“不是我,是鸣儿。”
宋文淑立即奇道:“真的吗?鸣儿会这么懂事?”
钟鸣眼珠子一转倒是有了个主意,连忙接道:“是啊,我见墨姐姐字写得好看,就想让她教我呢,这不才求了她答应,你就要赶我姐走,我可不依。”
宋文淑被她说得脸一红,她的确有让苏子墨走的意思,却也是为了苏子墨好,只好说:“我巴不得子墨天天留在我家,好帮我管教你。”再不多留,理了理衣衫走了。
苏子墨端坐了,对钟鸣道:“既然要跟我学写字,那便要拜我为师。”
钟鸣嬉笑道:“墨姐姐,请收为我徒吧。”
苏子墨道:“如此没诚意,那便算了。”
钟鸣见苏子墨竟不是说笑而是认真的,连忙收起嬉皮笑脸,端着茶,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学生拜见老师。”
苏子墨接过茶饮了一口,道:“这还差不多,我既是答应了,便会认真的教,不过写字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在这呆不长久,若是回京,你便随我一起回去。”
钟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苏子墨早就为她想好了,原来她的一番心意,苏子墨并没有完全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