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电脑,屏幕亮着盈盈的灯光,见到她来,便盖下了电脑,放置在一旁。
傅任苒心中竟然呼出了一口气,她为什么发神经,三更半夜的出来吹冷风?
只有她心里才清楚,睡不着只是一个诱因,真正的原因就是她知道裴天辞是不会和一个男人同睡一个房间。
他一定会情愿在外面处理公务到天亮。
傅任苒抬起脚朝裴天辞走去,轻声问道,“你睡不着吗?”
裴天辞嗯了一声,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傅任苒坐下说话,待她坐下之后,才轻笑着反问道,“你也睡不着吧?”
“你既然不想和隽逸哥睡一间房,你今天就应该去住酒店,干嘛非要那么矫情,为难自己呢?”傅任苒皱着眉头,忍不住数落了一顿。
“呃……并不是我不想!”裴天辞皱着眉头解释。
傅任苒见他不承认,视线落在他手边的电脑上,叹了一口气,又开始说教,“不是我说你啊,这是佛门净地,竟然来这里,就应该修身养性,不要处理俗事了!你怎么还大半夜不睡觉的来工作,那你还来这里干嘛?怎么不回公司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像个嘴角长痣的老媒婆,嘚嘚嘚数落了半天,裴天辞居然笑了起来。
一双时风眼微微翘起,眼眸淹没在夜色里,漆黑微亮,似有星光在闪烁。
裴天辞笑够了之后,见傅任苒冷着一张脸,一副准备甩手走人的样子,不得不解释,“真是冤枉!你的隽逸哥磨牙,吵的我实在睡不着!”
“……不可能!”傅任苒微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否认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她直觉裴天辞在编谎话,这一点他一向很在行!
裴天辞敛了敛笑意,“你怎么知道?”
“要说隽逸哥打呼还有可能,磨牙怎么可能,他又不缺钙!”傅任苒自顾自的说着一套理论。
“这么清楚,你和他睡过了?”
傅任苒一听,一口气闷在了心里,真是没法沟通,和裴天辞之间的代沟越来越大,再聊下去能她自己气死!
“无聊!”
她倏地起身,愤然离席,也不管裴天辞的语境里犹如此刻冬日夜色一般的寒凉。
傅任苒刚走到客堂的门口,就被身后的裴天辞用力扯了回来,抵在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她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你和他睡过没有?”
“你疯了吗?这里是寺院!你在干什么!”
傅任苒低吼了一声,她现在根本管不了裴天辞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只知道,不能在这里这样!
“好!”裴天辞轻扯嘴角,放开了傅任苒,用力握住她的手,回身取了电脑,拉着她大步朝外走去。
客堂离寺院的正门口很近,裴天辞一路走出寺院的大门,直接下了石梯。
傅任苒甩不掉裴天辞的手,心里很是忐忑,跟在他的身旁,边注意脚下的台阶,边无奈的轻声解释道,“我没有和他睡过!”
傅任苒望着裴天辞的后脑勺很郁闷。
问话的是他,现在她回答了,他也不带搭理的!
她想不通,明明就是一个很儒雅很温柔的男人,怎么几年的时间就变成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样子了?
难道是中年叛逆?
很快,裴天辞带着傅任苒走近了停车场,他按下了车钥匙,打开后备箱。
看到后备箱里放着的几坛酒,傅任苒惊讶不已!
“这不是我放在酒厂里的酒么?”
裴天辞把手里的电脑丢进了后备箱,直接抱了一坛出来,笑着指挥傅任苒拿杯子。
真是嬉笑怒骂,切换自如啊!
傅任苒回身在后备箱的盒子里取了两个杯子和舀酒的勺子。
她简直快要觉得裴天辞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现在笑嘻嘻的样子和刚才在客堂里想要吃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酒厂都要拆了,你这酒好像都没人要,就都被我搬走了!”裴天辞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酒坛的盖子。
傅任苒听到裴天辞提起酒厂,拿着杯子的手猛的一顿。
他用计拿到了地,还让傅婉清感恩戴德!
她甚至在想,酒厂前段时间又是消防整改,又是环保有内幕,这么多灾多难,是不是也是裴天辞在背后使的坏。
他一向手眼通天,不是吗?
傅任苒沉思的片刻功夫,裴天辞已经装了两杯酒,递给她。
傅任苒回过神,浅笑着接过酒杯,互相碰了碰杯子,饮了一杯暖了暖身子,她垫高了脚,坐在了后备箱上。
他多坏,多有心机,都是他的事,和她都没有关系,商场如战场,还能指望着他念旧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