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辞无奈的笑着摇摇头,“酒量太好,喝多了除了头疼没别的用处!”
“……”傅任苒想说我无能为力了!
挑三拣四的,她又不是医生,她还想睡觉呢。
他该不会是睡不着想找人聊通宵吧?
“我经常失眠,我吃颗安眠药吧,你帮我倒杯水好吗?”
闻言,傅任苒想都没想,顺口就接了一句,“安眠药吃多了也不好,我看冰箱里有牛奶,睡前一杯热牛奶有助睡眠!”
说到后面半句话的时候,傅任苒差点悔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他要吃安眠药就吃吧,看他这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吃了,多吃一颗少吃一颗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操的哪门子闲心?
“好,谢谢!”裴天辞唇边漾开一抹开怀的笑。
傅任苒认命的别开眼,视而不见的起身去热牛奶。
等她端着牛奶回来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没有了裴天辞的身影。
她回头看了看裴天辞的卧室,她的手掂着牛奶杯,因为用力,指尖微微的发白。
稍顷,她抬脚往裴天辞的卧室走去,他没有关门。
傅任苒缓缓的走到大床边,轻轻的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的男人。
他的双眸禁闭,额间微拧,整个人都显得很紧绷,难以松弛下来。
这个场景熟悉的就像她满头大汗的在无数次半夜惊醒的梦里见过。
就是这个房间,也是这么站在床边看着他躺在这张大床上。
在流年经载的岁月里,已经铭刻心底的人,以为可以相忘于尘世间,却是午夜梦回,心间愁绪,难以消散。
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别人能骗一时,心却能骗一辈子!
原以为不提就能消磨,自以为远在天涯的爱恋,如今近在咫尺的容颜,都牢牢的纂刻在心底。
不能忘也不敢忘。
他依然可以令她的心痛的清晰可见。
傅任苒咬了咬牙,准备离开,在转身的一瞬,她的手被他的大手拉住。
他的手干的发烫,温暖的好像能烫化她的手心。
她下意识的回身,见他已经睁开眼睛笑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流光。
傅任苒皱着眉头,疑惑的弯下腰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手里滚烫的热度吓了她一跳。
果然,他在发烧。
“天辞哥,你好像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裴天辞笑,“难怪全身都疼,喝了牛奶睡一觉就好了!”
傅任苒没有反对,顺势坐在床沿,扶着裴天辞坐了起来,才回身拿过床头的牛奶递给他。
“有退烧药吗?”
裴天辞喝完了牛奶,轻轻地摇摇头,“没有。”
“那我给你买去!”傅任苒作势就要起身去买药。
裴天辞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起身。
“我没有那么脆弱,睡一觉就好了!”
“哦。”
傅任苒点点头应了声,甩了甩手,没甩掉他的大手,反而被越握越紧。
病的全身都疼得人,力气还这么大吗?
“松开啊,不是说要睡觉了吗?”傅任苒无奈的叹道。
然后……裴天辞就勾着唇角,笑的高深莫测,像个老谋深算的骗子。
那双幽深的眼眸又开始闪着熠熠光辉。
傅任苒心里咯噔一声,裴天辞虽然病了,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算计人的本事!
他那张笑脸上分明写着,陪我睡吧!
靠!
这怎么行!
傅任苒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来甩掉裴天辞的手,但她好像不知道借力使力这回事。
她甩的同时,他轻轻一拉,她就跌进他的怀里。
他滚烫的唇毫无意外的吻上了她微凉的唇,他浑身烧的发烫,围绕着她的气息更像是一架暖炉,像是要将她烤成人干。
他的吻很轻柔,辗转厮磨,轻轻的允吻舔舐,他的舌尖带着热度,似冰火相接,快要融化她的意识。
他将她轻轻的放倒在床上,松开了她的唇,双手却禁锢着她,埋在她的颈窝,轻声呢喃,“很想你!”
不知道他何时灭了灯,黑暗的环境里,傅任苒的心狂跳不止,浑身僵硬。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他轻笑着又说了一句,“放心,我现在做不了什么!”
“……”傅任苒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说一些坦坦荡荡的话来证明自己并没有防着他?
或者感谢下他坐怀不乱的君子所为?
傅任苒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他身上的火热透过睡衣传递到她的手掌心。
她不忍推开,不知道是不忍拒绝生病的他,还是她也想念他。
“嗯,晚安!”傅任苒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