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了,那中州的太史都统和没了声儿一样,连探都不探这地儿一眼。
若不是那中州的龙脉之气还尚存,展宜年莫不是以为元征帝仙鹤征天去了。
想到这儿,他也是摇了摇头。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说。
元征帝作为五州之一的主儿,做的事也是有目共睹。
对那中州的人儿可谓是呕心沥血,虽说已经有了那般通天修为。
处处做事,还是为了百姓着想。
可不像那狗官王书之。
可那王书之根本就没有留下子嗣,难不成这青鸳城真要成了没主儿的地?
展宜年挠了挠头,似乎这些破事让他有些涨脑袋,便是哀叹一声,迈着步子往里走了去。
他本不想来这儿青鸳城,可想到自己的那便宜徒弟,还是要去白府上论上一论。
且不管那白焕生态度是如何,即便是决绝的将自己赶出。
也要告诉他你女儿现在过的挺滋润的。
到了那白府跟前,虽说那城中家家户户都热闹非凡。
可白府完全是另一幅模样,奄奄一息似的。
展宜年有些想不通,若是那白今歌真的出了大事,死在了外面。
那是不是这白焕生就活不下去了?
这般窘态,何德何能当上一家之主?
真是可笑!
展宜年不自觉地怒了几分,面上含蓄着丝丝不悦。
也不知道是哪般缘故。
将那贵重的木门一推,院儿里果然还是那分死寂。
白焕生整个人瘫在院儿里的腾椅上,新月如钩,老树寒鸦,见那枯死枝头,黑鸦都不愿多停留几分。
“白府主。”
展宜年试探一声,见那白焕生没反应,又是答道。
“白府主?白府主!”
便是觉着那白焕生出了事,赶紧撒丫子似的两三步跳到跟前,一只手探着那鼻息。
只见那白焕生仰面朝着天,瞳孔早已经涣散了开来。
鼻息更是已经尽数全无,肤色白如雪脂,似那鹅毛般的雪白,十分渗人。
怎会如此!
展宜年面上大惊,这白焕生确实是死透了,甚至连一滴血渍都没有溅射于身边。
看着那身子上一阵发青发白的地儿,他终是释然了一番。
白焕生是被毒死的。
至于是不是自刎,他也不从得知。
可是这般,如何向那白今歌交代?
说他父亲被人毒害了?还是因为她久久不回以为在外面出了事儿,所以服毒自缢了?
都不能。
这两种缘故都会让白今歌感到自责无比。
展宜年有些头疼,那卡在嘴边的话,确实永远说不出来了。
周围没有一人,甚至连之前依稀看到的几个下人也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展宜年有些疑惑。
这般沉重的气氛让他觉着有些不对劲。
与上次迈入白府的那种沉重不相而对。
这次那院儿里充斥的,只有沉沉的死气。
忽地,一只冷箭不妨的射来,展宜年冷哼一声,便是知道了那冷箭已经临了面门,身子微微一侧。
那冷箭“嗖”的便从一旁擦了过去。
展宜年定睛回头一观,一穿着夜行衣浑身黢黑的人蹲站在那房檐之上,手上还拿着新奇的木弩似的玩意儿。
“何人!”
展宜年二话不说便抽出丈青枫,足尖点地,升起阵阵萧风乱作,轻施追风步,三两步攀上矮墙。
右脚一用力,便只身临在了那砖瓦的檐上。
只听“咔擦”两声。
砖瓦被展宜年的足力踏碎开来,右手紧悬着三尺青锋,那烈日当空的太阳,印射着光辉,泛到了黑衣人的眼睛上。
上好的机会!
展宜年眉目一凝,见那黑衣人只是失神了一息时间。
可那三尺的青锋已经至到了面前,直至那脖颈之上,剑尖顶着,渗出血丝。
“何人?”
“这白焕生的死因,是不是与你有关!”
展宜年沉声道,手中那般丈青枫的力度,更是加大了几分。
那黑衣人眉目不闪,躲也不躲的看着展宜年。
两人四目相对。
展宜年越发觉着,这黑衣人身上的夜行衣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不过眼下重要的事儿,还是逼问出这黑衣人的来历。
为何要袭击于自己。
忽地,那黑衣人趔趄一下,口中喷出洪量鲜血,倒地而亡。
展宜年木楞了一番,自己那剑尖并没有刺进去,可这黑衣人,为何就身亡了来?
旋即扒开那黑衣人的面纱。
背后是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嘴唇青紫,面上一阵青。
与那白焕生的死状几乎是一模一样。
双双瞳孔瞪大涣散着。
展宜年见那黑衣人的嘴鼓着,便用剑尖挑开。
只见那牙齿上已经浸满了紫色的液体。
是自缢。
唇齿之间藏有杀毒,一旦咬破就会身亡。
这般不怕死的死士,应该只有杀手哪般。
忽地,想起杀手二字。
展宜年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默言楼。
那黑色的夜行衣,分明与眼前这黑衣人没有半分区别。
可那白焕生,与默言楼是如何关系?
展宜年翻开那黑衣人腰间。
果不其然,那默言楼特有的令牌,确是挂在上面。
他不仅摸索了一番下巴,思索着什么。
如若是和默言楼有关系。
当初祝静程说过,杀她的那堆人马,很可能是林从石派来的。
白焕生的女儿又同天鹰寨有关。
天鹰寨之前又和王书之有瓜葛。
这般倒是对了!
展宜年一拍头颅,那林从石根本不是什么幕后黑手。
那背后的主儿另有其人。
王书之和林从石不过是他的两颗棋子罢了。
如此这般,那背后的主儿真是有那通天的手段。
敢杀太史都统副统的女儿,也是有几分胆量。
展宜年不想动那院儿里的尸体,便是怕别人误会其中。
三两步从那屋檐之下飞走。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展宜年不禁想着,似乎那天上悬着的烈阳,也暗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