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些东西一齐凝聚到她身上,过去那个肤浅得因为皮囊就疯狂爱慕他的女人。
那个哈巴狗儿一样纠缠着他的女人。
自轻自贱到不惜自荐枕席就为了得到他的女人。
忽然不见了。
仿佛一夜之间,她重获新生。
甚至,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卑微讨好他的时候,他竟对她产生了一丝奇异的刮目相看。
厉元蘅忽然有些疑惑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刚刚被她言语冒犯的怒意都消失了。
“啪,啪,啪。”他连拍三掌,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寂。
“很好,聂纤凝。”厉元蘅忽然没了戾气,相反的,眼睛里竟淌过一抹笑意:
“我们的合作,就此开始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聂纤凝没有开口,仿佛刚才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房间里面再次灌满沉默,落地窗的灰色纱帘悠悠荡漾,吹进来夏夜的凉意,使得房内更加冷寂。
整整一夜,两人相背无言,第二天早上,第一缕晨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厉元蘅站了起来,去将窗帘拉开。
枯坐一夜,身上的衣服已经黏得不像样,还有某处已经憋得不能再憋,就算想象得到去洗手间的尴尬,也不能再忍了。
“站住!”刚要进浴室,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不许洗澡!”
厉元蘅不耐烦的转过头,就见聂纤凝涨红了脸,抱着抱枕手足无措。
他注意到她的腿在不自在的发抖,瞬间被她同样的窘境笑到:“怎么,怕我看光了你?”
聂纤凝羞愤交加:“我难道不能看你吗,起开,我要先去厕所!”
说罢,一把将他推开,夹着腿别别扭扭进了卫生间。
厉元蘅看着她夹腿的动作,扭扭捏捏的姿势,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聂纤凝,你好好走路!”
“哐啷!”卫生间的门关紧了,聂纤凝却更加焦灼。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裤子解了半天解不开,好不容易解开了,她实在忍不下手去脱。
站了好久,膀胱都快憋炸了,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催促:“好了没有,磨磨唧唧的。”
“闭嘴!”
聂纤凝怒了,闭上眼睛,手一下子挨到某个部位,顿时一股陌生的电流冲进脊梁骨,她整个人都麻了。
然后,裤子脏了,手也脏了。
这种难以启齿的尴尬,让她连昨天晚上的争吵都要忘了。
聂纤凝浑身恶心,麻溜打开花洒,先把手洗了十几遍,然后想冲个澡。
反正已经摸过了,她想,无所谓了,就算再怎么嫌弃,这副身体现在是她的,总不能臭了吧?
飞快的解决完,她习惯性的用浴巾把自己裹好,又拿了条毛巾,以遮住爆红的脸。
刚出门,又听“噗嗤”一声,她恼怒的瞪过去,只见厉元蘅放下茶杯,惊魂未定的擦着嘴。
“哪个男人像你这样裹浴巾?!”
他嫌弃的瞪了她一眼,黑着脸过来,一把将她身上的浴巾从胸口拽到了腰上。